一聽說要祭山神,花圍脖走在最前麵,走著走著小跑了起來,沒入了樹林之中。
隨後,帶著兩個人跑了出來,衝陳蛤蟆點了點頭。
陳蛤蟆答應一聲,走進了樹林裡麵。
一棵榆錢樹上倒吊著一個人,看起來年紀不大,渾身赤裸,隻穿了一個三角褲衩,身上全都是傷,像被改刀的海魚一樣,還有數不清的如黃豆般大小的深褐色血泡布滿了全身。
此時,那人已經奄奄一息,滿臉是血,鮮血滴落在厚厚的落葉上麵,慘不忍睹。
陳蛤蟆淡淡說道:“繼續。”
花圍脖便吩咐道:“接著打。”
那兩個人從地上撿起沾滿血跡的樹枝抽打了起來。
“咻咻咻。”
樹枝破空之聲不絕於耳,被吊著的人慘叫不止,隨著每一次抽打,他都不停的扭動身體,同時身上的血泡如同潑墨一樣越發密集。
這是柳樹枝,剪掉橫生的枝丫,留下一根拇指粗的主杆,疙疙瘩瘩,如同狼牙鞭一樣,作為一種刑具,簡直就是變態般的存在。
段懷仁在我耳邊小聲說:“不愧是陳蛤蟆,這誰受得了,真夠狠的。”
我喃喃自語:“太殘忍了,簡直毫無人性。”
石靜霞若有所思:“光庭,我怎麼看這個人好像在哪裡見過呢。”
“嫂子,還彆說,我也看著眼熟。”
鼻大炮不知想起了什麼,跑過去蹲在地上,歪著腦袋看了看那被吊著的人,突然臉色一變,看向了我。
“哥,是盲人按摩店的瞎子。”
聞言,我大吃一驚:“什麼,是黃毛?”
黃毛眼睛瞎了,但耳朵不聾,腦袋一動,側耳聽了聽,突然劇烈的扭動起了身體。
“陳爺,咳咳咳。”
他被鮮血嗆得咳嗽了幾聲,又接著說道:“陳爺,就是他們,我本來要把白玉吊墜交給你的,是他們搶走了白玉吊墜。”
陳蛤蟆微微搖頭,用雪茄狠狠燙在黃毛身上,然後瞟了我一眼,嘴角帶著一絲冷笑。
“花子,看在咱家從小一起玩尿泥的份上,你替我向陳爺求求情,我不想死。”
花圍脖說道:“兄弟,你壞了規矩,我也幫不了你呀。”
雪茄滅了,陳蛤蟆肩膀一抖,旁邊的人把柳條遞到了他手裡。
“咻。”
又是一聲破空之音,柳條狠狠的抽在了黃毛兩腿之間,黃毛猛然一抖,沒來得及叫出聲來,就暈死了過去。
一股黃色液體倒流下來,順著傷口蜿蜒而下,流到了黃毛嘴裡。
“他媽的,竟敢私自獨吞白玉吊墜,壞了規矩,就得受罰。”
陳蛤蟆啐了一口唾沫,扔了手裡的柳條,轉過身來拍了拍手。
“幾位,這節目怎麼樣啊?”
黃二黑盤著核桃說道:“陳爺,除了夥爺會的吃豆子和白幫的吞天珠,陳爺的狼牙鞭是我見過最狠的刑法了。”
吃豆子我知道,當時張文傑爬牆,林滄海就讓他吃燒紅的鋼珠,隻不過後來出了差錯沒有吃而已。
至於吞天珠,還真是第一次聽說。
段懷仁說:“吞天珠和吃豆子是一回事,祖爺和白老太鬨掰之後才改名叫做吃豆子的。”
陳蛤蟆又點起一支雪茄,抽了兩口。
“杜老弟,你不想說點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