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姐。”我壓低聲音喊了一聲。
張玲點了點頭,踩著雪走了過去,發出“哢哧哢哧”的聲音。
“如娜仁妹妹。”
“呀,玲姐姐,你來了。”
幾句簡單的寒暄之後,張玲問道:“怎麼就你一個人掃雪呀,你父親呢?”
“哦,他回來的晚,剛睡下不久,還沒醒來呢。”
張玲“嗯”了一聲,又問道:“下這麼大的雪,還巡視啊,阿古達木叔叔可真是愛崗敬業啊。”
如娜仁剛要張嘴說話,突然意識到了什麼,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石靜霞的手凍的通紅,跟石頭子一樣冰涼刺骨,我給她搓著手。
石靜霞說:“看見了嗎?如娜仁心眼還挺多。”
鼻大炮往手上哈著氣說:“肯定是阿古達木交代她了,不讓把發現狐狸的事情說出來。”
一直等到了傍晚時分,阿古達木又騎著高頭大馬出發了。
他的身影在滿天風雪之中逐漸遠去,帶著些許蒼涼,顯得那麼渺小,卻又十分挺拔。
鼻大炮揮拳擊打空氣:“絕了,玲姐,你的辦法不靈啊,這老小子風雨無阻,怎麼辦?”
張玲沒說話,抱著雙臂,盯著窗外發呆。
石靜霞問我:“八郎,咱們總不能這麼傻等著啊。”
沒等我說話,畢超拿了一個烤紅薯,邊吃邊說:“我說的沒錯吧,阿古達木就是一根筋,認準了的事情十頭牛也拉不回來。”
“狗日的,十頭牛拉不回來,就用火車撞他。”鼻大炮狠狠的說道。
我警告了一句:“你彆亂來啊。”
“好了,再等兩天看看吧。”張玲說完起身回自己房間去了。
我記得那場雪很大,鵝毛大雪一連下了三天,地上的積雪足夠有一尺厚,有些低窪地或者牆根下,甚至都快齊腰深了。
當時是2001年底,我不知道那算不算2002年的第一場雪,反正比以往時候來的更早了一些。
期望的結果沒有出現,阿古達木還是風雨無阻,每天傍晚都能看見他的身影消失在遠處天地相接的一片茫茫之中。
結果,就在我們不知道怎麼辦的時候發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
淩晨三四點鐘的樣子,一聲巨響打破了冬夜的寧靜,響徹在紅堿淖上空。
我和石靜霞同時被驚醒。
“八郎,剛才什麼聲音?”
“好像是有人打槍了。”
說著,我急忙來到窗前,拉開窗簾往外一看,雪地映照的朦朧之中,在夜色的掩護下,兩個人“噌噌噌”的向四海賓館這邊跑了過來,身影有些熟悉。
“小靜,你在屋裡呆著,我出去看看。”
“那你一定要小心啊。”
帶上匕首,我打開房門,急忙向門口走去,正好遇到張玲和鼻大炮二人從外麵回來。
眼觀他們兩個,身上落了厚厚一層雪,頭發全白了,眉毛上都快結冰了。
“玲姐,鼻大炮,你們乾什麼去了?”
“哥,那個,那個我和玲姐晨跑去了。”
“滾你媽蛋,淩晨三點鐘,下這麼大雪,你鼻大炮會去晨跑,上墳燒報紙,糊弄鬼呢?快說,剛才什麼聲音?”
“啊?”
鼻大炮愣了一下,接著撒謊:“可能快過年了,有小孩偷著放炮吧。”
我一巴掌就呼了過去:“老實交代。”
張玲說道:“大炮,你回去吧。”
鼻大炮答應一聲,回房間去了。
就在這時,一陣馬蹄聲傳來,我跑出去一看,頓時大吃一驚。
請記住本書首發域名:..bigeba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