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燈照在上麵,水滴閃閃發亮。
畢超扶了扶帽子問:“能看出什麼?”
我是喜憂參半。喜的是洛陽鏟鏟頭帶上來的確實是青膏泥沒錯,說明下麵很必然有一座古墓。憂的是墓室很可能坍塌了,而且從鏟頭反饋上來的信息看,很可能是一個水坑。
掏水洞子是南派那幫水老鼠的強項,北派也不是說不行,但肯定會手忙腳亂,事倍功半。
不說彆的,有一次聽段懷仁跟我說,北派一個很牛逼的支鍋,掏了一個兩周時期的水洞子,據說陪葬品規模相當龐大,
結果你猜怎麼著?打破腦袋,我估計也沒人能猜出來,那位前輩兩腿陷進泥裡愣是拔不出來,最後活活給困死在了古墓裡。
這件事情傳開以後,南派都快笑掉大牙了,還專門為此寫了一首童謠,時間太長記不太清了,但裡麵有一句是這樣說的。
“……看得見,摸不著,氣死北派旱鴨子……”
是他娘聽著挺氣人的,我估計那位老前輩要是聽見這些,直接就詐屍複活了。
我把自己的分析說了出來,其他人也都皺起了眉頭。
“哥,海灣的巨浪驚濤你都經曆過,龍王爺都拿你沒辦法,還怕這個水洞子?”
彆大炮拍了拍畢超的肩膀問道:“超子,你說我說的對嗎?”
畢超點點頭:“沒錯,彆說水洞子,為了買車,就算是東海龍宮我畢超也要給他掀翻了不可。”
“絕了,咱倆想的一樣。”
我苦笑一聲,這就是我們這一行,其實乾了幾年之後,大家都不差錢了,但是卻支鍋成癮,那些埋藏在地下的文物,就像控製神經的毒品一樣,一旦聞著味了,那肯定“噌”一下就上頭了。
剛才團隊士氣低落,現在血槽直接加滿,躍躍欲試了。
俗話說天狂必有雨,人狂必有禍,我不能跟專家一樣一拍腦門做決定,必須得讓大家冷靜下來。
抬腕看了看時間,已經四點鐘了。
“這樣吧,這個水洞子肯定要掏,但也不急於一時半刻,咱們先回去,等玲姐回來,跟她商量一下,製定一個萬全之策。”
回到四海賓館的時候張玲也剛剛回去,說路上接連遇到車禍,走走停停,堵了一晚上。
她問我情況怎麼樣,我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
張玲想了想說:“看來隻能用抽水泵把水抽乾淨在乾活了。”
畢超端著馬奶酒一邊喝一邊說:“出水泵有,開旅館用水量大,自己打了口水井,結果不讓用,說會對紅堿淖造成影響,去他媽的,那些礦場就不影響了?狗日的。”
“好了,彆發牢騷了,隻許周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自古有之,泵在那裡,帶我去看看。”
雜物間裡麵,果然有一台水泵,漆還沒掉乾淨呢。
我點了點頭說:“超子,還差一樣,電源。”
畢超撓了撓頭:“沒有。”
鼻大炮歎了口氣:“你這不是太監進洞房,就剩下乾著急了嗎?”
“好了,大家一夜沒合眼,都會回去睡覺吧,身體是自己的。”
張玲打了個哈欠繼續說道:“我在車上睡了一會,現在還不累,你們都去好好睡一覺,電源的事我來想辦法。”
請記住本書首發域名:..bigeba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