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不行了。”鼻大炮捂著肚子,虛弱的說道。
“滾你媽蛋,你不是說你鐵胃命硬嗎,你不能死,我不讓你死,一定要堅持住。”
鼻大炮笑了,隨即身子一顫,咳嗽了兩聲,血也跟著噴了出來。
“哥,我一點也不怕,這輩子值了。”
我知道他的意思,心裡更難受了。
從小到大,鼻大炮都感覺對於這個狗日的世界來說,他自己是多餘的。
被賣黑磚窯場,沿街乞討,跟狗搶食物,喝彆人吐了唾沫的飲料。
這人間的疾苦有三分,他卻吃了十分。
直到遇見了我,這一切改變了。
鼻大炮感受到了人間還有真情在,過上了自己做夢都不敢夢見的生活。
我知道很多人都討厭鼻大炮,甚至是夥爺會內部,他們也從心底都沒有完全的接納鼻大炮。
但是我不一樣,這個兄弟我杜光庭這輩子認定了。
“大炮,你不能死,你的紅姐,她還在等著你呢?”
鼻大炮臉色慘白,交代起了身後事。
“哥,我卡裡有250萬,你跟嫂子拿一半,留給紅姐一半,讓她不要等我了,找個好人就嫁了吧。”
我把止血帶和三角巾搶了過來,手忙腳亂地替他包紮,但血就是止不住。
“彆說話,堅持住,你的錢你自己留著花。”
“哥,我,我,我好累啊。”
說完,他緩緩閉上眼睛,隨即又努力睜開,每一次似乎都用儘了全身力氣。
如此幾次,鼻大炮終於昏死了過去。
“大炮,好兄弟,一定要堅持住。”
撕開鼻大炮的衣服,我拿起繃帶,一咬牙直接塞進了槍眼裡麵,他跟著皺了幾下眉頭,然後就沒有了任何反應。
將槍眼塞滿之後,又給鼻大炮做了必要的包紮。
“不行,我要立刻走,送鼻大炮去醫院。”
林滄海怒聲道:“光廷,先不說你能不能走的掉,就是走掉了也絕不能去醫院,一旦引起警方懷疑,順藤摸瓜,咱們全都得完蛋。”
“砸鍋就砸鍋,我一定要救鼻大炮。”
“啪”的一聲,林滄海一巴掌扇在我的臉上。
“朽木不可雕也,難成大事,太讓我失望了。”
這一巴掌著實不輕,打的我眼冒金星,嘴角流出了血絲,也冷靜了下來。
我看向鼻大炮,心裡為他祈禱:沒事的,兩槍都不是致命傷,沒事的,一定沒事的,爺爺,你在天之靈一定要保佑我的好兄弟度過這一關。
“咻,咻。”
又是兩聲槍響傳來,如娜仁忽高忽低,左右躲閃,已經來到距離我們十幾米的一個沙丘後麵藏身起來。
有句話是這麼說的,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
誰也沒有想到,表麵上人畜無害,天真爛漫的如娜仁戰鬥力竟然如此強悍,每一個動作都像是受過了專業的訓練,愣是將名動西北的夥爺會和白幫打的抬不起頭來。
林滄海的臉色很難看,左右一看,問道:“那個碎女娃子是誰?”
還不等我們解釋,風雪交加的夜裡,如娜仁略顯稚嫩的聲音傳來。
“玲姐姐,我知道你在,你說句話。”
張玲看了看我們,然後翻身趴在了沙丘上。
“如娜仁妹妹,我是張玲。”
“玲姐姐,你們為什麼要乾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