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滄海沒有說話,但我聽到了他手機落地的聲音。
“老段,玲姐,玲姐她,她死了。”
“光廷,彆慌,我現在動身,兩個小時就到了。”
“陳老三,回來一趟吧,玲姐滅燈了。”
張玲人長得漂亮,有氣質,而且特彆會打扮。
我花重金找了一個屍體修複師,對方給我說了幾套方案,聽的我毛骨悚然。
由於太過恐怖,這裡就不細說了,感興趣的可以上網搜一搜,屍體修複師這幾個字。
誰要是想減肥推薦指數五顆星,因為不但不想吃飯,而且連膽汁都吐出來了。
這個行業很神秘,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對方獅子大開口,直接要價2萬,我連個磕巴都沒打,就答應了下來。
我對那人說:“隻要你活好,還有紅包。”
屍體被拉到火葬場,那裡有十二生肖的銅質獸首。
張玲屬羊,古話說十羊九不全,她命途多舛,三尺微命,三十六歲香消玉隕,似乎正應了這句話。
我們在羊首前燒紙祭奠。
陵園。
蒼鬆綠柏環繞之下,密密麻麻的墓碑之間,每個人都心情都很沉重。
張玲老家也來人了,她母親哭的跟個淚人一樣,用顫抖的手撫摸著墓碑上冰冷的照片,一聲一聲的呼喚著女兒的性命。
白發人送黑發人,此情此景,怎能不叫人肝腸寸斷。
張玲的父親紅著眼眶說了句狠話。
“玲玲這娃打小就主意正,我問她乾的啥營生,來錢那麼容易,就跟鑽到錢眼裡一樣,她沒跟我說實話,但我知道玲玲沒乾好事,能有今日,隻怕是遲早的事,甭哭了,全當沒生沒養過。”
話說的很絕情,但老頭早已泣不成聲。
林滄海看了看時間,給我使了個眼色。
我走過去哽咽道:“叔,嬸兒,十二點了。”
老頭點了點頭,把張玲母親拉走了。
林滄海又左右看看,朗聲說道:“燒紙。”
火盆裡火光烈烈,張牙舞爪,片刻之後,一切歸於平靜。
眾人陸續離去,偌大的陵園裡麵隻剩下我一個人,我側身坐在玲姐的墓碑旁邊,盯著她的照片。
“玲姐,玲姐。”
我聲音哽咽,思緒回到那個可怕的夜晚,子彈毫無征兆的擊穿她的頭顱,鮮血噴濺了我一臉。
我不由打了個哆嗦。
“玲姐,那個人是誰?”
突然,一陣風吹過,飛灰漫天飄散,洋洋灑灑,在蒼鬆綠柏之間如鬼魅般盤旋飄蕩。
“玲姐,你聽到了對嗎?”
一切又恢複了平靜,我苦笑一聲,搖了搖頭。
“你放心,我發誓一定查出真相,將那個幕後黑手揪出來,親手殺了他,給你們報仇。”
夜晚,博通堂裡,我們齊聚一桌,但悲傷還在蔓延,氣氛不算融洽。
林滄海舉杯說道:“玲子走的突然,大家一時難以接受,這我能理解,可人嘛,還是要往前看,畢竟苟活於世才是最難的,大家說是不是啊?”
說完,他目光掃視眾人,卻無響應者,老臉不免有些尷尬。
“此次榆林之行,收獲頗豐,玲子已於前幾日出菜了,除了金縷玉衣,共得2000萬整。”
林滄海略一停頓,又說:“最近事比較多,也沒顧得上分,本來打算年底當紅包發給大家的,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了,也算衝衝黴運。”
段懷仁用鼻孔長出一口氣,似乎有話要說,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誰也不說話,空氣有些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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