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口袋裡掏出一盒煙,點了一根抽了起來。
一分鐘後,我說道:“不行,夥爺會凝聚著我爺爺的心血,我不能撒手不管,再說夥爺會才是正統。”
聽了我的話,白若雪有些不高興了,話鋒一轉:“你什麼意思,看不起我們白幫唄?”
我趕緊解釋道:“雪兒,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什麼意思?”白若雪步步緊逼。
我心情本就煩悶,如此一來,便也沒了好氣。
“你不要無理取鬨好不好?”
黑背不知發生了什麼,對著我發出陣陣警告的低吼。
“嗚嗚,嗚嗚。”
盛怒之下,白若雪手指著我,正要說話。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不言的白若水開口了。
“好了,你們兩個都少說兩句。”
白若雪氣的直跺腳:“姐,奶奶為了白幫,把命都搭上了,你怎麼胳膊肘往外拐啊?”
白若水平靜如水,麵無表情的說:“你們那些事情與我無關,我也不感興趣。”
“哼!”
白若雪氣的直跺腳,憤然離去。
“雪兒,雪兒,你聽我說啊。”
我喊了兩聲,白若雪假裝沒聽見,走出路燈昏黃的光圈,身影逐漸模糊起來。
回過頭,我對白若水說:“謝了。”
白若水冷冷說道:“彆,我沒打算幫你解圍,所以用不著謝。”
熱臉貼了個冷屁股,多少有些尷尬。
我擠出一絲微笑:“那個,過幾天我去紅光福利院看看孩子們。”
白若水沒搭茬,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
“時間不早了,我走了。”
她微微頷首,把下巴縮進圍脖裡麵,雙手插兜,邁步離去。
她們姐妹二人一左一右,分道揚鑣,這似乎預示著什麼。
還有,那就是我,我知道雖然我們姐弟兄妹三人已經相認,但內心的隔閡便如這八百裡秦川一樣,千溝萬壑,無法抹平。
不禁想起經常在電視上看到的尋親節目,失散幾十年的親人重新相聚,賺足了眼淚的同時,又有幾人能夠做到如家人般相處。
因為,人是感情動物,而感情需要培養。
低頭看向那一堆燃燒殆儘的灰燼被寒霜打濕,我有種強烈的預感,可能又要變天了。
“……我前半晌繡,我後半晌繡,繡一對鴛鴦長相守……”
翌日清晨,還在睡夢之中,突然電話就響了。
石靜霞被抓之後,我就相思成疾,無處宣泄,把手機來電鈴聲改成了這首信天遊“繡荷包”。
是石靜霞唱的。
聽過各種不同的版本,但我還是覺得石靜霞唱的最好聽了,一下子就抓住了我的心。
把胳膊伸出溫暖的被窩,一股涼意襲來,摸到手機一看,是黎芸打來的,立刻就接聽了起來。
“小屁孩,裡麵傳出消息了。”
我頓時就坐了起來,緊張的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好消息還是壞消息?”
黎芸說:“電話裡說不清楚,麵談。”
我立刻驅車去了黎芸家裡。
進門之後,她穿著睡衣,正在吃早點,一杯熱牛奶,一份麵包夾著培根。
“你吃過了嗎?”
“不餓,說正事吧。”
我迫不及待反問道:“快說,到底什麼消息?”
黎芸喝了一口牛奶,紅唇掛著白色牛奶,多少帶了幾分魅惑。
她看著我,一字一頓說:“恭喜了!”
驚聞此言,我的內心瞬間巨浪滔天,隱隱已經猜到了結果,但還是強忍住了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