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憤恨難平,用蹩腳的韓語罵了一句。
其他人幾乎沒有反應,因為他們根本沒聽懂。
黎芸自然是聽的真切,她也不急不惱,輕蔑一笑,然後搖了搖頭。
接下來,就開始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用韓語對我進行狂轟濫炸,我意識到我好像捅了馬蜂窩了。
她本來律師出身,巧言善辯,又長了一張好嘴,用關中方言說那簡直就跟快刀削梨一樣,唾沫星子橫飛,太利索了。
所有人先吃驚的盯著黎芸,然後又一臉迷茫的看著我。
我聳聳肩表示無奈,你罵你的,反正我聽不懂,權當是看耍猴了。
說耍猴不好聽,黎芸膚白貌美,應該算是一個蠻不錯的才藝表演了。
這件事發生在2003年,還記得兩年後,也就是2005年,中國說唱界橫空出世了一位天才,叫做小驢toy,憑借一首《十元人民幣》迅速走紅網絡。
當我聽到這首歌的時候我就在想,還沒黎芸嘴皮子利索呢。y不厲害,關鍵是黎芸那張嘴太快了,小“黎”飛刀,例無虛發,字字紮心啊。
可能節目效果太好了,就連一直昏迷不醒的郎三勉都被感染,他本來靠坐在洞壁之上,結果身子一斜,整個人從大通鋪上掉了下去。
“哎呦,疼死我了。”郎三勉發出了聲音。
他奇跡般的蘇醒了。
我心頭一喜,不由自語道:“太好了,太好了。”
郎三勉緊皺的眉頭緩緩舒展,隨即悠悠轉醒。
“祖爺,我差點摔死,你還說太好了,盼我點好,行嗎?”
“小三子,你他媽命真大啊。”
說著話,我把虛弱的郎三勉扶了起來。
經過查看,他的胳膊已經腫的不那麼厲害了,塗抹在傷口的扶陽脂變成了黑色的塊狀,就跟木炭一樣。
“還不快謝謝黎把頭,要不是他,恐怕你已經滅燈了。”
郎三勉在玄真觀被那富婆吸乾了精魄,對女人有天生的敵意,一直以來,雖然搭夥共事,但他與黎芸很少接觸,也沒說過幾句話。
我曾無意間聽郎三勉嘀咕過這樣一句話,漂亮的女人都是害人的妖精。
郎三勉犯起了軸勁,竟開口說道:“我夜觀天象,近日有無妄之災,但命中……”
“觀你大爺。”
“啪”的一聲,我一巴掌扇了過去,把虛弱的郎三勉打了一個趔趄,罵道:“社會風氣就是讓你這種人給敗壞了,你就是給黎把頭跪下行三叩九拜大禮都不為過,咱不能讓好人心寒呐。”
我是故意這麼說,把黎芸捧得高高的,臊著她。
一旁,段懷仁也對郎三勉這種白眼狼行徑提出了強烈抗議。
黎芸“噗嗤”失笑出聲,看穿了我的小伎倆,搖了搖頭。
“古語有雲,救命之恩,如同再造,趕緊跪下來給黎把頭磕頭認錯,喊一聲媽,我錯了。”
我是真沒想到,段懷仁竟然如此悶騷,令人刮目相看。
黎芸心胸豁達,也不是那斤斤計較之人,玉手一揮,郎然開口。
“彆,彆謝我,要謝還是謝謝祖爺吧,可是他親手給你敷藥的。”
這真是殺人誅心呐,又把剛才我手捧扶陽脂的事情重新提起,其餘幾人聞言,紛紛搖頭晃腦,忍不住的笑了起來。
“好了,這個藥葫蘆就留給你,一日一次,記得按時換藥,我走了。”
黎芸將藥葫蘆丟給我,甩袖而去。
此時已近天亮,我們倒下去睡了個回籠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