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副無所謂的口氣:“沒事,本來你就比我老。”
“老?”
黎芸拉著長音,擰了一下我的後腰:“有你這麼說話的嗎?我很老嗎?”
“嘶!”
倒吸一口涼氣,我急忙說道:“不老,你是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再過五十年,你就是天山童姥,永遠年輕漂亮。”
“嘿,聽著怎麼跟罵人一樣。”
二人一番打鬨說笑,化解了尷尬。
“光廷,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眼見黎芸一臉嚴肅,我也挺了挺後背,端了起來。
“你我又不是外人,不用這麼客氣,有什麼話但說無妨。”
“這些日本人已經成為階下囚,毫無反手之力,你們這麼……”
沒等他說完,我趕緊打斷道:“黎把頭,要是這事彆說了,沒有人生下來就是惡魔,都是有原因的。”
黎芸不屑一笑:“人生在世,不如意十之八九,關鍵就在於如何麵對自己的內心。”
我立刻接著她的話說:“每個人都有兩個自己,一個展示給外人,一個留給自己。”
略一停頓,又道:“展示給外人的是儘力偽裝到完美的虛偽,留著自己的卻是最真實的醜陋。”
“阿黎,你知道為什麼那麼多人討厭大炮嗎?”
黎芸沒有說話。
我接著說了下去:“因為大炮的內心隻有一個他,這也是我一直留著他的原因。”
黎芸依著船舷,望向茫茫無際不時發出陣陣怪叫的海麵,突然岔開了話題。
“一個團隊要想做強做大,不光靠打打殺殺,比惡鬥狠,那樣跟黑惡勢力有何區彆?”
喘了口氣,又說:“張弛有度,原則分明,才不至於走上絕路啊,該說的話我都說了,你愛聽不聽,反正跟我也沒關係。”
好家夥,這一番話說的很重,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意思,就好像一個強勢的姐姐在訓斥不聽話的弟弟一樣。
我怯生生的說:“黎,黎姐,你,你說完了嗎?”
黎芸眼睛一瞪:“說完了。”
可能覺得自己有些失態,黎芸使勁搓了搓臉,長出了一口氣。
她問我:“我呢?”
我一愣:“什麼?”
“就是你剛才說的兩個我,那我呢?你覺得我有幾個我?”
看似不經意的一句話,卻讓我一下子警覺了起來。
我雙手交叉,拇指不停轉動,思來想去不知如何回答,或者說我怕自己說的話露出破綻。
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在顧慮什麼。
驀然想起爺爺曾經跟我說過的一句話,便複述了出來。
“蘇格拉底說過,最難的一件事就是認識你自己。”
“黎把頭,你可把我問住了,你剛才還在教育我呢,我自己的生活都一地雞毛,茫然無措,豈敢對你妄下斷言。”
黎芸淡淡一笑,沒有再繼續糾結這個問題。
“對了,你給我看看手相吧?”
說著,她便伸出了手,又趕緊縮了回去,把另一隻手伸了出來。
“男左女右,你看我給忘了。”
須臾,看我沒有反應,她抽回手去又說道:“那你看看我的麵相如何?”
我盯著黎芸,心中波瀾驟起,不由萌生了一個念頭,總感覺她這是在瘋狂試探我,又好像故意把我往某個特定的方向上引導。
她好像想對我說什麼,卻又無法言明,還很著急的樣子。
簡單又聊了幾句,話題逐漸走向終結,於是互道一聲晚安,二人各自回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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