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喜歡放炮,每當過年,一群小朋友腳蹬黑絨布的千層底布鞋,身穿警察衣服,腦袋上扣著大蓋帽,滿村子瘋跑亂轉,撿拾沒有燃儘的炮仗。
麥稈炮說的是那種成鞭的小細炮,用報紙和火藥製作而成,外表是報紙的本色,形似麥杆,故而得名。
我心生好奇,探頭一看,海麵上風平浪靜,有一隻臉盆大的烏龜正在自由自在的遨遊於大海的懷抱,看起來有點笨手笨腳。
“都說烏龜長這麼大,那都有千年的道行,炮爺我今天要用滾燙的黃水破了它的真身。”
瞅準時機,鼻大炮迅速向我靠近,嘴裡不停的喊著:“哥,快讓開,快讓開。”
我沒有準備,腳下慢了一步,幸虧這二球在關鍵時候一捏一折調轉了“槍口”,這才免了一場互相傷害。
幾滴蠟黃的汁水滴下,鼻大炮悻悻提起褲子,一臉不快。
“哥,我發現了,你方我呀。”
“滾滾滾,該我了。”
我掏出“意大利炮”,酣暢淋漓的釋放完畢。
這次第,怎一個爽字了得?
就在這時,海麵突然出現了一抹紅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緩暈染開來,隻消片刻工夫,便如萬丈紅綾鋪展,又如天上的神仙用傳說中的指點江山筆揮毫潑墨一般。
太陽不知不覺探出頭來,像個待字閨中的黃花大閨女一樣,害羞的打量著人世間的一切。
水天一色,美不勝收。
我不禁想起唐代詩人韓偓《曉日》裡的一句古詩。
“天際霞光入水中,水中天際一時紅。”
置身如此盛景之中,頓時讓人心胸開闊,心曠神怡。
我不禁感慨道:“大炮,天降祥瑞,這是有好事大,發生啊。”
“拉倒吧,天天都這樣,少見多怪。”
鼻大炮隻有垂涎女人的色心,沒有欣賞美景的雅心,他抻長脖子,還在盯著海麵,尋找那所謂千年的王八。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顯得格外刺耳,打破了清晨的寧靜。
循聲望去,隻見黎芸手裡拎著一塊彩色塑料布,神色匆匆,快步向船尾走去。
“小黎把頭,早啊!”
鼻大炮打了一聲招呼,黎芸也沒回答,點了點頭,神色匆匆。
我狐疑道:“她這是怎麼了?”
“嘿嘿。”
鼻大炮未語先笑,搞得我莫名其妙,他神神秘秘的繼續說道:“絕了,哥啊,我之前不跟你說了嗎?從走路姿勢都能看出來。”
我把思緒往回撥了撥,忽然就想起在玄兵洞內,黎芸為了讓徐建兵打消不恥的念頭,從而裝作不方便的情景。
“哦,我明白了,黎把頭這是又不方便了。”
鼻大炮白了我一眼,使勁蹭了一下鼻子。
“無語了,你真是太愚鈍了,小黎把頭不是不方便,她是要方便。”
我撓撓頭,確實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
“大炮,你把我繞糊塗了,不管黎把頭方便不方便,她為什麼要拎著一塊塑料布呢?”
“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區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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