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生好奇,疑惑道:“瘦猴,怎麼,你這是把我當銀行了,算利息呢?”
“哪有,杜哥,你就彆說笑了,錢放在你那裡,我放心。”
我拍了拍王小亮的肩膀:“放心吧,等回去了,我把錢從公司賬上取出來,咱們按人頭分賬。”
“不是錢的事。”
王小亮揉了揉眼睛兀自說道:“這是那艘沉船的坐標。”
聞聽此言,我立刻集中精力,問道:“怎麼這麼多數字?”
“我在計算坐標的容錯率。”
王小亮覺得自己把話說大了,笑了笑解釋道:“你不知道,雖然咱們有了坐標,但是大海實在是太大了,定位肯定存在誤差,而且隨著潮汐運動,沉船很有可能已經不在原地了。”
可能是我真的不懂,這話說的道理沒錯,但總覺得有點太誇張了。
“不會吧,你說幾十年上百年倒有可能,從上次到現在,這才短短兩年來天氣,不至於吧。”
關中人說話,在特定的語境中總喜歡把相對較長的時間說成天氣,我也一樣,順嘴就說了出來。
比如一年時間經常被說成一年天氣,但是一天時間就不能說成一天天氣,最起碼起步要以“月”為單位才行。
王小亮說道:“但願是我多慮了吧。”
我倆正說著話,就聽得一聲汽笛聲響起,拖船準備起錨了。
我再次對王小亮刮目相看,大多時候他確實把眼光算得上長遠,總喜歡把事情考慮在前麵,做到有備無患。
所以說,沒有人能隨隨便便成功,都是由內在的必然因素決定,這也注定了“太陽火”能在不久的將來東山再起,並且迅速發展壯大。
王小亮的肚子叫了起來,他摸了摸肚皮。
“還真有點餓了。”
王小亮去了廚房找吃的,我到了甲板上。
慕青川和小伍正在組織人員起錨。
錨機啟動,錨鏈繃緊,“嘣嘣”直響,緩緩將沉入海底的錨鏈拉起,同時拉拽著拖船向錨爪靠近。
幾個船員穿著雨鞋,抱著水帶,巨大的水流噴射而出,將錨鏈上的淤泥衝掉。
按道理來說,當錨鏈垂直,錨爪的抓力由橫向變成縱向的時候,錨爪就可以被輕鬆的拉上來。
但是,意外發生了。
馬達聲一浪高過一浪,但是錨爪死死的嵌入海床,試了幾次都無法提起。
慕青川和小伍商量了一下,決定加大馬力。
柴油機的黑煙如翻滾的黑雲升上蔚藍的天空,最後拖船都翹了起來,還是看不到一點效果。
“川子,不行啊,不能再拉了,卡死了。”
昨晚風浪太大,不知道魚是不是也越貴,但是錨爪卻被死死的卡在了海床下麵,紋絲不動。
鼻大炮問我:“哥,這是不是就隻能把狗鏈子鋸斷了?”
“不知道,我也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回遇上這事。”
“那不對啊,上次你不是出過海了嗎?”
我沒工夫跟鼻大炮諞閒傳,就無奈的說道:“行行行,不是大姑娘,我是二婚了,行嗎?”
“哥啊,小黎把頭說按照法律規定你的財產可得分割一半給嫂子,而且孩子還小,法院肯定判給嫂子了。”
鼻大炮話鋒一轉,繼續說道:“不過,我覺得小黎把頭這麼說是不想撫養孩子,你看她一天花枝招展,招蜂引蝶的。”
看我沒注意聽,鼻大炮捅了我一下,再道:“絕了,哥,我可是為你好,小黎把頭是貓,嫂子是狗,狗不嫌家貧,貓可是大奸臣,你看不住的。”
“滾你媽蛋。”
我一巴掌呼了過去,罵道:“你家八輩祖宗都是狗,你個二錘子貨。”
就在這時,輪機長孤獨巨根當機立斷,用對講機向駕駛艙喊話。
“船體繞著錨爪轉圈,把錨爪拉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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