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吼。”
霎時間,口哨聲,起哄聲,交織在一起,響徹在拖輪上的每個角落。
土王喊道:“誰放了個屁?”
又是一聲:“猢猻急了。”
眾人哈哈大笑。
黎芸針鋒相對,當下回罵了一句:“你要還是個站著撒尿的爺們,就給本把頭報個號,本把頭給你紮一針。”
現場頓時鴉雀無聲,每個人都跟晾曬在甲板上的死魚一樣。
幾句玩笑之後,大家三三兩兩交談了起來。
一道光線亮起,黎芸七拐八繞走了過來,踢了踢我。
“挪挪,給我讓點地方。”
說著話,她把床單鋪在了地上,躺了下來。
突然,身邊又接連亮起手電光,幾個韓國籍船員猛然起身,步履匆匆向宿舍的方向而去,嘴裡“嘰裡呱啦”的交談著什麼。
我隨口一問:“黎把頭,他們說什麼呢?”
黎芸給我翻譯道:“他們發現一天沒見到那個被打的韓國人了,不知道怎麼回事,就去看看,沒事,不用理他們。”
聞言,土王也猛然坐了起來,湊到我耳邊小聲說道:“看來事情要暴露了。”
我心頭一凜,心中大駭,急忙暗地裡捅了一下他的腰眼。
“彆慌,沉住氣。”
黎芸用手電照了照我,狐疑道:“你們倆個嘀嘀咕咕說什麼呢?”
“沒什麼,有隻蒼蠅,太討厭了。”
胡亂應付一句,我眯著眼睛推開黎芸的手,岔開話題道:“黎把頭,乾咱們這一行的,有很多忌諱,比如拿手電照人,很不禮貌的。”
“此言差矣。”
黎芸卻不以為然,繼續說道:“第一,彆咱們,我不是夥爺會的人,第二,你說的是夥爺會的規矩,摸金校尉可沒這個說法。”
“得,不愧是律師出身,你這張嘴簡直跟刀子削梨一樣,太快了。”
那隻討厭的蒼蠅一直圍著黎芸“嗡嗡”的叫個不停,還招來了幾個同伴,吵的她心煩意亂,使勁撓了撓頭發。
“煩死了,我回屋睡去了。”
言畢,黎芸起身,溜著邊回了宿舍。
也是,我們這些大男人還好說,可她一個女人甲板當床,天當被,確實有些不妥。
可能有杠精老鐵又會說了,我們遠涉重洋,大海之上怎麼會有蒼蠅呢。
其實這個不難解釋,首先這艘韓國籍的拖輪出海是在四月份中旬,據氣象信息顯示那個時候韓國的最高氣溫已經來到十幾度,極值能達到二十度左右,所以出海的時候船上有幾隻蒼蠅不足為奇。
另外,還有一種說法,據國外閒著沒事蛋疼的科學家研究,一隻蒼蠅一晝夜可以飛行二十公裡,一生可以飛行二百五十公裡,如果再加上海風影響,飛到這艘船上也不是不可能。
根據衛星地圖顯示,我們所處的位置距離仁川港大概不到二百公裡,蒼蠅的壽命大概在一個月左右,所以理論上來說是可以的,更何況中間還補充過一次物資,也可能是那時候帶來的。
言歸正傳,那幾個韓國人走後,我頭頂也一直懸著一把達摩克裡斯之劍,本來想跟上去一探究竟,可眾目睽睽之下,又怕引起彆人懷疑。
不過,黎芸回了宿舍,我的機會就來了。
“黎把頭,天太黑了,你慢點,我送送你,正好把手電拿過來。”
我故意抬高聲音喊話黎芸,隨即又小聲對土王說:“快,跟上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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