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說完有利的方麵,再來說說孤獨巨根滅燈帶來的後續嚴重隱患。
除了孤獨巨根,放眼整個拖輪,沒有人會修柴油機,如今他死於非命,拖輪恢複動力就沒有希望了。
可能有人會說,段懷仁不是會修嗎,兩台修一台還是他提出的建議呢。
夏秋兩季,段懷仁確實在農忙時節偶爾也會修理農用三輪車的柴油機,但根本不是一個概念。
這就好比一個是折紙飛機,一個是造隱形戰鬥機,完全沒有可比性。
第二,平頭哥也說了,這是從法國進口的柴油機,需要在廠家的工程師指導下進行操作。
我們殺了韓國人,再無可能向株式會社求助,而且一旦尹大基得知消息,反撲回來替孤獨巨根報仇的話,我們就是有九個腦袋也不夠砍的。
聽了段懷仁的陳述,我沉吟道:“老段,你說的句句在理,現在擺在我們麵前的有兩個選擇。”
話說到這裡,我的肚子“咕嚕咕嚕”叫了起來。
這才發現不知不覺,暮色已漸近。
平頭哥來的時候帶了一套用煤氣作為燃料的炊具,終於可以吃上一口熱乎飯了。
我對二人說道:“一天沒吃飯了,走,咱們邊吃邊聊。”
餐廳裡麵,除了廚師老樸,就隻剩下五個人。
我、段懷仁、王小亮坐在一起,小伍和慕青川對麵而座在另一桌。
原本幾十口子,一場殺戮下來,就隻剩下我們幾個。
氣氛顯得異常冷清,大家誰也不說話,隻顧埋頭吃飯,耳邊全是杯碟碗筷相互碰撞的聲音。
突然,我一個不小心,筷子掉在了地上。
這本是一件稀鬆平常之事,但是眾人猶如驚弓之鳥,立刻停止吃飯,警覺了起來。
我彎腰撿起筷子,側目一看,小伍和慕青川看了過來。
我嘴裡一邊咀嚼著食物,一邊衝他倆招了招手。
“過來,一起坐。”
小伍略一猶豫,起身端著盤子走了過來,慕青川卻坐著沒動。
“川子,過來啊。”我又喊了一聲。
慕青川擠出一絲尷尬的微笑,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一樣。
“我就算了吧。”
小伍沒好氣道:“讓你過來,你就過來,哪那麼多廢話?”
慕青川這才走了過來,衝我們挨個點頭示意,跟大家坐到了一起。
不過,還是沒人說話,王小亮瞪著慕青川,“鐺”的一聲,將筷子在碗裡使勁蹲了一下,繼續埋頭吃飯。
“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
我打破沉默,一句話拋開過去,兀自說了下去。
“不管怎麼說,咱們都是中國人,從現在開始,大家要摒棄前嫌,心往一處想,勁往一處使,因為……”
略一停頓,我加重語氣再道:“因為,人無遠慮,必有近憂,我們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辦。”
段懷仁本來就不愛吃米飯,他淺嘗輒止了幾口,放下筷子接著我剛才的話茬分析了下去。
“光廷,你都這麼說了,既然大家都不是外人,咱們接著剛才的話題繼續討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