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以後,背靠牆壁,心裡狂跳不止,臉上也跟烤火爐一樣,火辣辣的燙。
人是一種很奇怪的動物,總是對新鮮事物充滿獵奇的心態。
剛才黎芸讓我改口稱呼他為阿黎,這看似稀鬆平常,並沒有什麼,可聽話聽音,黎芸言下之意就是她已在心裡認同與我的關係更進一步了。
人是感情動物,我們披星戴月,曆儘磨難,生死與共,要說沒有一點感情,那是不可能的。
就在剛才,當她說出那句話時,我竟然有種怦然心動的感覺,胸腔裡仿佛有一隻小鹿亂撞。
而這種感覺曾經我也有過,那還是上次去大港油田,我和石靜霞在出租屋裡把彼此降低了對方。
之前就聽人說愛情最終會變成親情,隨著時間都推移,特彆是懷孕以後,我們之間的那種感覺就跟中國的股市一樣,十年一條線,完全失去了激情。
如今這種感覺再次來襲,我心裡卻極其抗拒。
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我不能那麼做,因為一旦欠下了良心債,一輩子也還不清。
平靜下來之後,我就去了舵樓,用衛星電話聯係了邵玉勤,電話是打通了,卻沒人接。
我又給鼻大炮打了電話。
“喂,我是炮爺!”
“我是你大爺。”
“孫子,告訴我地方,咱倆練練。”
我暗罵一聲,說道:“大炮,我是你哥。”
聞言,電話那邊鼻大炮這才偃旗息鼓。
“絕了,哥啊,你想當爺,就說你是祖爺不就完了。”
“快拉幾把倒吧。”
我不耐煩的推諉一句,繼續說道:“剛才給邵大哥打電話,他沒接。”
“哦,他辦完事了,回國內了,有事你說話,這邊咱屬螃蟹的,橫著走路。”
我罵道:“滾你媽蛋,怎麼跟車間主任陳多餘一樣,不吹牛逼會死啊?”
鼻大炮“嘿嘿”一樂:“以我對你的了解,你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彆說想我了,直接說事。”
“還彆說,我真有一件火燒眉毛的事。”
“哥,你說話,炮爺我就算上刀山下火海,粉身碎骨,在所不辭。”
“得得得,行了,事情是這樣的。”
我把事情的大概經過說了一邊,誰知人要是倒了黴,喝涼水都塞牙縫,話剛說了一半,結果鼻大炮那邊突然沒有動靜了。
“喂,喂喂,喂喂喂。”
一連喊了好幾聲,仍然沒有回應。
“狗日的鼻大炮,真是人走茶涼啊,敢掛我的電話了,簡直是禿子打傘,無法無天了。”
嘴裡罵著鼻大炮,我又回撥了過去,誰知這次直接沒有任何反應。
定睛一看,頓時我整個人都傻了。
原來,衛星電話沒有電了。
這看似是一件小事,可是事關我們所有人都生死,因為衛星電話是唯一能夠與外界取得聯係的通訊設備,一旦沒電的話,我們就成了睜眼瞎。
舵樓裡麵已經逐漸黑了下來,走出去之後,外麵也是暮色靄靄,天地之間一片混沌。
黎芸恢複了體力,自己來到了甲板上,手扶船舷,迎風而立,海風吹動她的秀發,是那麼迷人。
“黎把頭,你怎麼出來了?”
黎芸將稍顯淩亂的秀發彆到耳後,盯著我問道:“你剛才叫我什麼?”
“阿,阿黎。”
我嘴巴微張,試了好幾次才喊出了口。
“阿黎,怎麼不多躺會,萬一傷口撕裂了怎麼辦?”
黎芸淡淡說道:“在你心裡我是不是弱不禁風,感覺一股風就能給吹倒了?”
我連連搖頭:“彆人都說這個世界上有三種人,男人、女人、女博士,可是我覺得不對,應該是另外三種人才對。”
“哦?哪三種人?”
“男人、女人、黎把頭。”
黎芸白了我一眼:“那不就得了,我沒那麼嬌氣。”
二人閒聊幾句,功夫不大,幾人全都出來納涼。
我懷著無比沉痛的心情把這無法與外界取得聯係這個不幸的消息告訴了大家。
眾人聽罷,紛紛麵露難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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