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智者千慮必有一失。
坦白講,事關所有人生死存亡的大事,每個人都是如履薄冰,未曾有絲毫大意輕敵。
然而,我千算萬算,能想到的細節全都想到了,可單單就是忽略了屍體散發出來的腐臭氣味。
平頭哥聞到了臭味,突然發問,我們毫無準備,一時間全都默不作聲,竟不知如何回答了。
身為律師,黎芸的應變能力異於常人,她反應最快,開口說道:“他們吐的到處都是,確實太臭了。”
“不對。”
這兩個字如子彈般從平頭哥嘴裡蹦了出來,他眉頭緊鎖,喃喃又道:“這味道怎麼這麼熟悉?”
眼見平頭哥不上當,黎芸向我投來了求助的目光。
我摟著平頭哥的肩膀說道:“聽他們說你是一斤漱口,二斤開胃,三斤正好,四斤不倒,是嗎?”
平頭哥疑心已起,自然不會善罷甘休,徑直朝屍體走去,情急之下我伸手攔住去路。
“酒菜已經上桌了。”
天下之事,無巧不成。
恰在此時,一個海浪頂過來,拖輪晃了一下,詭異的是那個掉下來的人頭竟然莫名其妙的滾到了我們腳下。
平頭哥愣了一下,隨即用手電去照。
我心中大駭,再次一腳將人頭踢走,一個明亮的光斑追著人頭照了過去。
“好像是……”
平頭哥喃喃自語了一句,眼睛突然瞪大。
“人頭!”
時隔多年,我對當時的情景仍舊記憶猶新,因為戰爭的爆發總是毫無征兆,說來就來。
平頭哥眼睛瞪大的同時,我心知事情已經敗露,就在他喊出“人頭”兩個字的同時,我當機立斷,也開了口。
“動手!”
話音未落,段懷仁和慕青川從左右撲了上去,小伍拔出龍鳳匕首自後麵猝起發難,我則抽出雙立人菜刀從正麵強攻平頭哥。
我們幾個雖說不上以一抵十,但哪個也都不是吃素的。
按照設想來說,就算平頭哥是跆拳道黑帶八段,可中國有句話叫做餓虎難敵群狼,應該很容易就能將其製服。
然而現實是我把事情想的過於簡單了。
雙方幾乎是同時采取行動,從時間上來說我們沒有占到任何便宜。
平頭哥放任左右及身後於不顧,一個箭步衝我撲了過來。
隻見他腰部用力,竟然來了個旱地拔蔥,原地跳了起來,在半空之中身形反轉,一個鞭腿向我橫掃過來。
我手裡有刀,自不怕他,舉刀就捅了過去。
老樸一直說平頭哥是跆拳道黑帶八段,戰鬥力爆表,我們雖未大意輕敵,卻對困難估計不足。
沒想到平頭哥以支撐腿為軸心,這一腿竟然掃了一圈。
他的動作極為迅速,而且極其乾淨利落,一點也不拖泥帶水,腿過之處,陰風驟起。
小伍、慕青川二人見狀不妙,立刻停下腳步,向後躲閃。
看的出來,段懷仁不是不想躲閃,一來他年紀大,反應慢,二來他就是一個莊稼漢,雖有一膀子力氣,卻未曾接受過專業訓練。
“砰!”的一聲。
平頭哥重重的踢了段懷仁一腳,然後順勢踩著我的腦袋,借力跳出了包圍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