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毫無防備之下,快艇突然劇烈的晃動了一下,差點就翻了。
所有人皆被驚出了一身冷汗,紛紛看向了駕駛員小伍。
我問道:“怎麼回事?”
小伍回過頭來,臉色慘白,雙眼無神,一臉歉意的說道:“手疼,不小心碰到了傷口,打了個哆嗦。”
慕青川的死對小伍打擊太大了,再加上小傷口留下了大隱患,小伍有點精神恍惚了。
小伍的整個手掌都成了黑紫色,而且腫脹的厲害,尤其是那一根手指,簡直無法描述。
形象一點說,就跟熊掌似的。
我才想起來,他最後吹的那一首笑傲江湖,很可能是因為手指無法靈活運動才造成了劈音。
“不行,必須放血了。”
在永陵地宮,張玲六層給我放血,雖說是治標不治本,但可以用來應急。
我決定如法炮製,來緩解小伍的症狀。
“老樸,你是老把式,你來開船。”
老樸答應一聲,與小伍互換位置,接過了方向舵。
我們的刀子都碰過屍體,已經被汙染,隻有黎芸的鋼針是安全的。
“阿黎,紮幾個眼。”我抓著小伍的手說道。
“噌”的一聲,鋼針彈射而出。
黎芸說道:“小伍,你忍著點。”
“沒事,你隨便紮,多紮幾個,我絕對不帶眨眼的。”
一點寒芒閃過,鋼針刺破了小伍的皮肉。
黑紅色的血液像詭異的露珠一樣,一滴一滴滲了出來,我使勁一擼,幾個針眼瞬間被撕扯開來,連成了一道口子。
“噗”的一聲,鮮血噴射出來。
小伍活動了一下手指說道:“好多了,沒有那麼憋脹了。”
快艇繼續前進,眼看著就要到達仁川港了。
老話說得好,屋漏偏逢連夜雨,大水儘淹獨木橋。
就在大家為即將到來的重生欣喜若狂之時,意想不到的災難悄然而至。
海浪突然變大了,一個浪頭打過來,快艇被托了起來,然後斜著衝向了天空。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人始料不及,幾人來不及做出反應,紛紛落海。
老天爺也太會跟我們開玩笑了。
希望就在眼前,卻被無情摧毀,那種給人心理上造成的打擊太巨大了,就跟你參加高考,本來有考上清華北大的實力,結果你忘記塗答題卡了一樣。
我試著撲騰了幾下,一來是因為心情緊張,二來水況也確實太差,我雖然手腳並用,但根本控製不了自己的身體。
在這樣的環境下,人的遊泳本領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因為一個海浪能讓人翻好幾個跟頭。
幸好我們都穿著救生衣,這才勉強維持了下來。
我還記得在學習海上求生技能的時候,大李老師問大家如果在海上遇險,什麼最重要。
當時回答什麼的都有,我此刻真切的體會到,任何東西都重要,但歸根結底就一點,活著最重要。
“快,大家手挽著手,彆被海浪衝走了。”
我大喊一聲,率先拉住了身邊黎芸,她也緊緊的抓著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