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過了多久,我聽見一個聲音在耳邊輕輕呼喚著我的名字。
“光廷,醒醒。”
“彆睡了,看看我是誰?”
“……”
我逐漸恢複意識,悠悠轉醒,眨了一下眼睛,天地在急速旋轉中定格下來,眼前的事物也變得清晰起來。
一張熟悉的麵孔出現在眼前。
“爺爺!”
我又驚又喜,脫口而出:“爺爺,快,救我。”
說著話,我就伸出手,想拉住爺爺的身體,可誰知剛一碰觸,我的手穿透了爺爺的身體。
爺爺慈祥的麵容莫名多了一份恨鐵不成鋼的責備之色,他搖搖頭歎了口氣,聲音也變得嚴厲起來。
“光廷,永遠不要把命運交給彆人,能救你的隻有你自己,記住,隻要有一線生機,絕不能放棄希望。”
“一定要活下去。”
“活下去。”
“……”
爺爺的音容笑貌越來越模糊,最後化成一縷青煙,消失不見了,可他的聲音卻久久的在我耳邊回響。
我被嚇了一跳,猛然睜開了眼睛,出了滾身的冷汗。
“爺爺。”
突然,一隻鞋飛到了我麵前,定睛一看,竟是鼻大炮。
隔著幾米遠,這貨嘴裡塞著東西,一用力還往外滲出黑水。
他眼巴巴的看著我,點了點頭答應著。
這狗日的吃了熊心豹子膽,竟然占我的便宜,給我氣的夠嗆,看來又是皮鬆了,回頭得好好緊緊。
此時,正值生死攸關之際,內部矛盾被我拋之腦後,哪還有心思計較,索性由他去了。
“祖爺,你終於醒了。”小塵的聲音也響了起來。
王小亮問道:“杜哥,你的傷沒事吧?”
裴世勳一刀刺穿了我的肩膀,半邊身子都被鮮血染紅,不疼是假的,可想起王小亮自斷一條腿,還賞給了黑狗小白的往事,我這點傷又算得了什麼。
“沒事。”
我甩甩腦袋,掃視一圈,發現金在美的屍體橫躺在那裡,範宇坤的世界崩塌了,他爬過去用嘴叼起一件衣服蓋在了金在美身上,然後用自己的臉緊緊的貼著金在美的臉,癡癡傻傻,恍若神遊一般。
如今,隨著國民經濟的不斷增長,大多數地區的農民春種秋收都已經用上了現代化機械,可是年紀大一點的老鐵肯定都知道,2003年那陣子還差得遠。
就拿走街串巷收羊販羊來說,當時條件好的騎一輛摩托車,經濟條件不允許的就蹬一輛二八大杠。
但不管怎樣,他們都會把收來的山羊四隻蹄子捆在一起,然後掛在後座上。
為什麼要說這,是因為我們幾個也被以這樣的方式捆在了一起,全身上下成了一個圓滾滾的整體,一動彈就手腳較勁,手想往懷裡拉,腿卻在往腳下蹬,彆提多難受了。
我們幾個都被五花大綁,捆成了粽子。
不同的是,除了鼻大炮,彆人都沒有被封嘴。
“這是怎麼回事?”
“炮爺被區彆對待了。”
小塵吃力的挪了挪身子,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接著說道:“裴世勳嫌他嘴太臭了,就從拖把上割了一些破布條子塞進了嘴裡。”
聞言,我頓覺一陣惡心。
小塵又說:“祖爺,炮爺這張嘴夠絕的,罵人的話太難聽了,全是屎尿屁,什麼難聽罵什麼。”
“他就這樣。”
我搖了搖頭,不由心頭一凜,急忙岔開話題擔心的問道:“小塵,黎把頭呢,怎麼沒看見她人呢?”
想起之前裴世勳三番兩次用異樣的目光看向黎芸,我心裡頓感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