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由“嘶”了一聲,喃喃道:“怎麼不接電話啊?”
鼻大炮隨口說道:“這還用說,肯定是興奮壞了唄。”
“不會。”
我搖了搖頭,又說:“小靜性情沉穩,就算激動也不會不接電話的。”
“絕了,哥,你這就是瞎擔心,嫂子就不能上趟廁所啊,也有可能怕吵到我侄子手機靜音了,沒聽見也不一定啊。”
“大炮,我心裡總感覺不踏實,右眼皮子也一直跳,這樣,你給紅姐打個電話問一問,到底什麼情況?”
“我也要神秘感啊,打算給紅姐一個驚喜。”
鼻大炮蹭了蹭鼻子兀自說道:“打什麼電話,這都到地方了,咱直接去不就行了。”
“也行,那趕緊走。”
二人順路買了一些水果和營養補品,這貨非要去計生用品的采購“軍火”,說晚上要夜襲“珍珠港”。
我心裡著急,丟下他不管,風塵仆仆直奔西京城第一人民醫院。
醫院裡麵,一股濃重的消毒水氣味撲麵而來。
懷著一顆激動的心,我三步並作兩步,跑上樓梯,差點和一個挺著大肚子的產婦相撞,雙方都嚇出了一身冷汗。
“對不起。”
說了一聲抱歉,便直接衝進了病房。
病床空空如也,我心裡“咯噔”一下,下意識地確認了一下床號,床頭的信息牌上清楚地寫著石靜霞的名字。
在她的名字下麵有嬰兒姓名一欄,寫著:杜小孩。
“沒錯啊。”
嘀咕一句,我掏出手機,再次撥打了石靜霞的電話,仍然沒人接。
此時,我越來越強烈地感覺到好像出事了。
於是,便問旁邊的人:“住在這張床的人去哪了?”
醫院裡麵也不避諱,那個產婦正在給孩子喂奶,兩個白花花又大又圓的“糧倉”十分引人注目。
姍姍來遲的鼻大炮見此情形,忍不住“咕嘰”一聲,咽了一口唾沫。
對方眼裡隻有孩子,倒也沒有注意。
我又問道:“住在這張床的人去哪了?”
這次,那個產婦一抬眼皮,看了我一眼,問道:“你是娃他大吧?”
我點頭說:“是。”
“你可真行,還知道來啊,你是保家衛國去了,還是參加火箭發射去了,就那麼忙嗎?”
這女人給我一頓奚落,卻始終不正麵回答我的問題。
我有些急了,抬高聲音道:“我問你話呢?”
她懷裡的孩子被嚇哭了,張著嘴“哇哇”大哭起來,一口奶沒咽下去,被嗆的不停咳嗽。
走出病房,我對鼻大炮說:“給紅姐打電話。”
鼻大炮“哦”了一聲,撥通了紅姐的電話,紅姐說她在一樓辦理出院手續呢。
當下,我又急急忙忙去了一樓大廳,看見紅姐抱著孩子輕輕晃動著,正在排隊辦手續,便快步走了過去。
鼻大炮激動萬分,湊上去想親紅姐一下,紅姐一躲,提醒了一句:“這是醫院。”
“寶貝,你等晚上的,得讓你跪著唱征服。”鼻大炮賤不嘍嗖的說道。
孩子睡著了,睡的很香很甜,粉嫩的嘴唇就像蟬翼一樣,輕輕粘在一起,可能是由於早產,一張小臉看起來稍顯暗黃。
我指了指孩子,問道:“我的娃?”
紅姐點點頭將孩子遞了過來,雙手把孩子接了過來,隻區區幾斤的重量,對我來說卻似一座大山般沉重。
生平第一次如此懷抱一個嬰兒,還是自己的親生骨肉,那種感覺很奇妙,我感覺自己的生命仿佛一下子被賦予了另一種意義。
支鍋倒鬥我是一把好手,可抱娃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回,由於不得要領,孩子被吵醒了,等著一雙黑葡萄一般都大眼睛盯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