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的時候我們聊到了段懷仁的葬禮,鼻大炮說他老婆哭得最惜惶了,淚水流乾了,眼睛腫得跟西紅柿一樣,暈過去了好幾次。
守靈的那幾天夜裡,他兒子長跪不起,也不說話,就是“吧嗒吧嗒”掉眼淚,好像一下長大了許多,還讓段懷仁睡了柏木棺材。
吃過飯以後,鼻大炮跟我沒說幾句話,就往沙發上一躺,拿出手機開始研究起了股市資訊。
我開玩笑說:“你要是上學的時候這麼用功,恐怕你能考上清華北大了。”
“絕了,哥,這年頭笑貧不笑娼,清華北大炮爺還真不稀罕,我這叫複盤,你不懂。”
這貨盯著屏幕,突然直直地坐了起來,眼冒金光說:“沃日,史詩級大利好,絕對要連板啊,明天要有機會搶個板,當一回漲停敢死隊。”
出於好奇,我湊了過去,他就饒有興致地跟我說什麼叫做縮量惜售,什麼叫做放量大漲,什麼又叫做放量大跌。
……
我是聽得雲裡霧裡,感覺這東西還挺深奧。
於是就問道:“聽你說半天,股市不就是空中樓閣嘛,不怕坍塌嗎?”
這貨看得鑽了進去,沒有理我。
紅姐收拾完碗筷,鼻大炮就招呼她離開,說我又不給工資,還霸占著紅姐讓她夜不歸宿,搞得他自己夜夜孤枕難眠。
紅姐罵道:“你說的啥話,跟了你我再也沒碰過彆的男人,狗日的沒良心。”
鼻大炮在紅姐屁股上掐了一下,嬉皮笑臉說:“你個挨球貨,我是想你了。”
這段時間也確實多虧紅姐沒白沒黑替我分憂。
於是,我說:“沒事,回去吧,晚上也沒啥事,我一個人能應付。”
二人正要相伴離去,我突然接到了白若雪的電話。
“雪兒,有事嗎?”
白若雪語氣急促:“哥,我想到了一件事,你過來一趟。”
“電話裡說吧。”
“哎呀,一句半句說不明白。”
我看了看正在穿衣服換鞋的紅姐,為難道:“那就明天吧,紅姐要回家了,我得照顧天天。”
白若雪一字一頓:“跟你爺爺的死有關。”
“等我。”
撂下電話,我對二人說道:“我有點事,出去一趟,一會就回來。”
穿上衣服,我就出了門。
距離不遠,就隔著二三百米。
風不小,我裹了裹身上的衣服,快步走了過去。
彆墅也分大小,白若雪住的是前後帶院,地上三層地下一層的豪華彆墅。
院中有兩顆鬆柏樹,鬱鬱蔥蔥,十分茂盛。
鬆柏象征著堅韌不拔的精神,倒也像白若雪的性格。
我記得《萬墓迷蹤》裡麵說過,從風水學的角度來講,鬆柏屬陰,不適合種植在庭院之中。
當然,我這個妹妹特立獨行,她才不管這些。
柵欄門從裡麵被鎖上了,我伸出腳踢了幾下。
“哐啷,哐啷。”
幾聲響動之後,白若雪穿著拖鞋走了出來給我開門。
就在這時,清冷的月光下突然有個黑影從稍大的一顆鬆柏後麵閃了出來。
隻見那人黑衣黑褲,頭戴黑帽,麵遮黑布,速度極快,手裡還握著一把寒光閃閃匕首。
這是要殺人啊。
這一幕發生的突然,門裡門外,我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由於黑衣人從背後出現,白若雪更是全然不知。
“哥,來的挺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