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就聽鼻大炮一驚一乍喊了一句:“一板磚拍死你。”
一句話讓同在一個餐館吃飯的七八個人全都一驚,紛紛對我們怒目而視。
而門口那人向屋裡看了一眼,立刻起身,扶著受傷的胳膊快步離去。
我立刻追了出去,喊道:“彆跑。”
這一喊不要緊,他非但沒停下,反而跑的更快了。
我迅速追了上去,將其截停。
“跑什麼啊呀你?”
他上氣不接下氣回答:“大哥,我錯了,得饒人處且饒人,放了我吧。”
我再問:“胳膊都腫成這樣了,還有大量瘀血,肯定有段時間了,怎麼不去醫院看看?”
他盯著我不說話。
我發覺自己說的話如同放屁,這都在垃圾桶裡撿東西吃了,哪還有錢看病治傷呢?
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了,我打算幫他一把。
捫心自問,不是我多麼高尚,而是石靜霞也在外漂泊無依,我希望為她積攢福報,落難之時一樣有人能拉她一把。
還有很重要的一點,我想起了我爹,因為他就是在碰瓷的時候被車撞死了。
將心比心,我無法想象一個人到底在怎樣一種絕望的狀態下才出此下策。
胳膊斷了忍痛不醫,冒著生命危險碰瓷,在垃圾桶裡撿東西吃。
這一切,看起來難以理解,其實隻是為了像狗一樣的苟活於世。
“認識一下,杜光庭。”
我伸出手,他沒有反應。
“走,去醫院看看。”
鼻大炮姍姍來遲,就跟跑了個馬拉鬆一樣,咬著牙齒,胸膛劇烈起伏,臉都成了豬肝色。
“哎呦,不,不行了,喘不上氣了。”
我拉著那個人去了附近的一家醫院,進去就被扣下了,醫生說病情很嚴重,如果再耽擱下去,這條胳膊就保不住了,必須立刻進行手術。
一個多小時後,再次見麵,我打量著眼前這個年輕人,隻見中等身材,偏瘦,剛剛二十歲出頭,卻長著一張飽經滄桑的臉。
他纏著繃帶,瞟了我一眼,眼光四處躲閃,顯得特彆不好意思。
此人給我的感覺是其實他本性並不壞,之所以鋌而走險應該是遇到了無法解決的難處。
“馬,馬玉蕭,我沒記錯吧?”
他吃驚的盯著我:“你,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病曆上寫的清清楚楚。”
我把手裡的塑料袋給了他,又說:“裡麵有藥,藥盒上都有標注,按時吃藥,記得來醫院換藥複查。”
馬玉蕭打開塑料袋看了一下,臉上掠過一絲複雜的表情,他望著我,想要說什麼,可最終沒有開口。
我說:“你還沒吃飯吧?”
如此一問,他摸了摸肚皮,砸吧了幾下嘴皮子,點了點頭。
“想吃什麼,我請客。”
“我想吃餃子。”
鼻大炮插話道:“嘿,你小子,還真不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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