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其不備,我一把將她推走,一步上前用槍抵住了林滄海的額頭。
林滄海怒目圓睜,額頭上黑雲壓境,鼻孔忽大忽小出著粗氣,惡狠狠的盯著我。
“老鬼,今天我就撥開你額頭上的雲霧,重見天日。”
說著話,我手上一用力,用槍口生生將那一團陰雲壓了下去。
可能雙方都在暗暗角力,林滄海頭的血管爆裂,洇出一片暗紅,如同瘀血一樣。
“阿黎,你說不說,信不信我一槍打死他?”
黎芸心急如焚,卻麵露難色。
林滄海一聲暴嗬:“芸兒,彆管我。”
我咬著牙再道:“彆逼我。”
林滄海自知大限已至,他被眾人圍困唐泰陵玄宮,插翅難飛,肯定是出不去了。
“光廷,這件事情跟芸兒沒有任何關係,隻要你答應我放過芸兒,現在就可以一槍打死我。”
“你沒有資格和我談條件。”
我從牙縫裡擠出這句話,盛怒之下幾乎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
“老鬼,受死吧。”
就在這時,黎芸聲嘶力竭的喊道:“我說,我說。”
她滿臉淚痕,終於開了口。
黎芸去博通堂找林滄海,結果張媽說我們來了蒲城縣,黎芸一猜便知肯定要出事,於是馬不停蹄趕了過來。
一路打聽來到了金粟山,恰好又看到了白若水幾人,於是暗中跟隨,進了唐泰陵玄宮之內,趁我們進入耳室之際,悄無聲息的進了主墓室。
之前那個黑影正是黎芸,隻不過野兔替她做了掩護。
為了不讓黎芸暴露,林滄海讓其一直躲在墨玉石槨後麵,並再三囑咐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也不要出來,隻需靜觀其變,伺機逃脫。
怎奈關鍵時候,黎芸為了救我,這才不顧自身安危,跳了出來,結果陰差陽錯,讓形勢急轉直下,被我給逆風翻盤了。
“光廷,對不起,是我騙了你,其實我……”
話說了一半,林滄海渾身顫抖,憋出了一口老血。
“芸兒,你給我住嘴。”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便是黎芸不說,我也猜出了十之八九,便接著她的話說了下去。
“你把老鬼叫爺爺,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不叫黎芸,你的真名是林芸,對嗎?”
黎芸不置可否,可她的淚水告訴我,我說的沒錯。
事情還要從我在黎芸家裡看見的那張古舊泛黃的看照片說起。
林滄海跟隨了老祖爺之後,可謂是平步青雲,短短幾年就從一個乞丐蛻變成了鑽石王老五。
1950年,冬。
林滄海收獲了一段感情,女人名叫夏鳳儀。
本是四川人,正值破瓜之年,也就是通常所說的二八之年,比林滄海小了整整十歲。
那個年代可不講究什麼結婚年齡,甚至還有定娃娃親,童養媳,姑表舅親喜上加喜的,所以年齡根本就不是問題。
其實,現在也一樣,在陽光照射不到的黑暗角落裡,隻要你有錢,桃花遍地開,夜夜當新郎。
不是我杜光庭宣傳負能量,這他媽就是殘酷的現實,所以鼻大炮那句話說的沒錯,人生主打一個隨心所欲,外加兩個字:搞錢。
當然,必須嚴正聲明,還是不能逾越法律的紅線。
夏鳳儀自言是逃避戰亂,一路流落到了西京城,家人全部死在了逃難的路上,隻剩她一人孤苦伶仃,漂泊無依。
還說此生彆無他求,唯願找個心地善良,敦厚老實,能一心待她之人嫁了,在家相夫教子,平平安安度過一生便是最大的心願了。
夏鳳儀梨花帶雨,一番話說的淒淒慘慘戚戚,林滄海內心的荒漠燃起了熊熊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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