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賊不走空,我們這一行為的就是求財,沒有人把支鍋倒鬥當成愛好的。
當馬玉蕭問我東西怎麼辦時,還沒等我說話,白若水先開了口。
“挑硬菜,能帶多少帶多少,帶不走到也彆砸飯碗,有機會還能吃一回回鍋肉,沒機會就留給考古工作隊吧。”
“哎,好唻。”
馬玉蕭答應一聲,滿心歡喜的開始挑挑揀揀,嘴裡還不停的催促著一旁的段有誌:“小段,快點。”
林滄海的腦袋砸爛了,慘不忍睹,天靈蓋像一個碗放在地上,裡麵的腦漿猶如發泡膠一樣,紅白相間,詭異的緩緩膨脹。
我心裡一陣潮悶,差點吐了。
段有誌這才氣喘籲籲抹去臉上的血汙,也加入了對唐泰陵的掃蕩之中。
這二人全都是擀麵杖吹火,一竅不通,專挑大的,分量重的拿,竟不知文物的價值是由多方麵決定的。
說回剛才,在白若水說出那幾句話之時,我整個人都不好了,就像掉進了冰窟窿一樣。
看似簡簡單單一句話,卻隱含了極大的信息量。
白若水素來不問江湖,一心撲在了宏光福利院的孩子們身上,怎麼會說出如此專業的話來。
不由聯想起之前劉嘴子藏身紅光福利院的事情,一個可怕的念頭浮上心頭,我頭皮都麻了。
急忙鎮定心神,強迫自己不去想太多,因為黎芸還藏身在墨玉石槨後麵,一旦她醒來,可就麻煩了。
白若水說:“光廷,彆愣著了,趕緊端盤子。”
“哦。”
我木訥的點了點頭。
一個沒注意,馬玉蕭竟然把自己的褲子給脫了下來,兩個褲腿一綁,當成了口袋,塞了個滿滿當當,又一抽腰帶將口封死。
他圪蹴在地上說:“大哥,過來搭把手。”
我走過去提著褲子,使勁往上一提,架在了馬玉蕭的脖子上。
這東西可都是實打實的古董文物,金銀玉器,分量著實不輕,估計得有一百多斤的重量。
馬玉蕭沒準備好,一下子被壓的往前一爬,單手撐地,還放了一個屁。
“我褲襠開了,下麵感覺涼颼颼的。”
說著話,馬玉蕭掂了掂肩膀,就聽褲子裡麵“嘎吱嘎吱”的響,憋氣運力,站了起來,又對我說:“大哥,你再拿幾件給我。”
我搖了搖頭,心說這都彎不下腰了,還不知足呢,可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又隨便拿了幾件,掛在了他的手指頭上。
另一邊,段有誌也是鬼子進村,或掛在身上,或拎在手裡,或夾在腋下,反正一句話,那真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
唐玄宗是什麼人物,他的陪葬品每一件都規格極高。
這裡的所有東西自然都不是凡物,但我隻看中了一樣,那就是嘶鳴駱駝載樂俑。
毫不誇張的說,這件嘶鳴駱駝載樂俑一旦麵世,那就不能用全國轟動來形容了,而應該是全球震驚了。
不過,嘶鳴駱駝載樂俑個頭太大,重量也有一二百斤,而且陶製品都有的致命缺點,那就是太脆弱。
我犯難了。
沒有合適的工具將其打包運走,如果生拉硬拽一旦磕碰到石壁上,恐怕就隻能用包袱兜著走了。
如果采用二進宮的策略,一來夜長夢多,二來風險太大。
今時不同往日,祖爺他們當年可以七進七出,我們卻不行。
畢竟裡麵躺著四具屍體呢,我們把這叫做狗吃雞骨頭,弄不好會卡嗓子,一般不會再進來了。
正自為難之間,就聽白若水催促道:“手底下利索點,差不多得了。”
言畢,她邁開步伐,向端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