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心急如焚,馬玉蕭有點自欺欺人,唯唯諾諾的說:“你也彆太著急了,沒準就是故意躲在屋裡不出聲呢。”
我一抬頭,看到了門口的電表箱。
那時候還是老式的電表,中間有個轉盤,如果有用電的情況,轉盤就會緩慢轉動。
“小馬,有剪子嗎?”
“沒有,指甲剪行嗎?”
“也行,給我。”
我用指甲剪剪斷了鉛封,打開布滿灰塵的電表箱,對號入座,找到了黎芸家的電表,瞪大眼睛盯著看了起來。
這種電表雖然沒有後來的電子表靈敏,但也還可以,隻要是冰箱空調在通電的狀態下轉盤都會緩慢轉動。
可是盯著看了好一會兒,一點反應也沒有。
可能是剛才砸門的聲音有點大,隔壁出來了一位身穿睡衣的大姐,她盯著我端詳了半天。
“上次就是你擾民,你怎麼又來了?”
馬玉蕭搶先說道:“我們是電力局的工作人員,查電表呢?”
大姐沒說話,“咣當”一聲關上防盜門,隔著柵欄把手機掏了出來。
“一會跟警察說你們到底是乾什麼的?”
見狀,二人匆匆離去。
來到樓下,我死死地盯著馬玉蕭,他根本不敢和我對視,慌裡慌張的說:“大哥,這次我們可沒開小差,我是真不知道黎把頭怎麼就沒了。”
我歎了口氣,這事不能全怪他,我也有責任,就憑黎芸的機敏,肯定已經發現了馬玉蕭,要想金蟬脫殼,隻需略施小計便可蒙混過關。
我點起一支煙抽了起來,大腦急速運轉。
車還在,人卻離奇失蹤了,隻有一種可能,她帶著,那些東西走了。
“那麼多的東西,必須得有運輸工具才行。”
聽我喃喃自語,馬玉蕭一拍腦門。
“大哥,昨天晚上大概八點多鐘,一輛貨車給重振飯店送麵粉來著。”
我眼前一亮:“問題很有可能就出在這裡,走。”
當下,二人就去了重振飯店。
今天天氣不好,門可羅雀,顯得有些冷清,隻有三三兩兩的客人一邊吃飯一邊玩著手機。
我叼著煙走了進去,就看見靠著最裡麵的牆根底下放著一個木質托盤,托盤上整整齊齊碼放著幾十袋米麵。
老板是個三十來歲的人,有點禿頂,個子很高。
一看有人來了,正在摘菜的老板放下手裡的菜,立刻起身,笑臉相迎:“二位,裡麵坐,想吃些啥?”
我沒說話。
馬玉蕭說:“吃披薩。”
老板一愣,仍舊笑著說:“那你走錯地方了吧?吃披薩應該去對麵才對。”
“我們就是從對麵過來的。”
老板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指著牆上的菜單說:“二位,往牆上看,隨便點,都有哩。”
我大手一揮:“不看了,沒有啥來點啥。”
老板把圍裙解了下來:“啥情況?你倆是來尋事的?”
那幾個吃飯的人眼見情況不妙,紛紛放下筷子,抽身離去。
我給馬玉蕭使了個眼色,這小子立刻會意,“嘩啦”一聲,轉身就把卷簾門給拉了下來。
本來就不充足的光線一下子完全消失,整個世界就好像被蒙上了一層黑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