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無心,可張媽那麼一說,來到二樓之後,我還特意看了一眼魚缸。
水麵下降了不少,有一條印跡,剩下的水也有點變綠了。
張媽也沒收拾,不是她眼裡沒活,也不是她偷奸耍滑,而是因為死的是金龍魚,張媽不敢妄動。
我一直對這個世界存在超能力持保留態度,可有些事情很奇怪,無法用科學解釋,就比如林滄海養的金龍魚,竟然能頂開魚缸上麵的蓋子跳缸而出,或許冥冥之中自有注定吧。
站在密室門口,我心情久久難以平複,深吸兩口氣,懷著另一種心情進入密室,點燃蠟燭,再次給爺爺行了三叩九拜大禮。
“爺爺,我已經給您報仇了,您可以安息了。”
良久之後,燭火突然跳動了一下,映襯著光線忽明忽暗,徒增幾分詭異。
密室寂靜無風,怎麼會出現這樣的情況,難道是爺爺聽到了我說的話?
我起身看著博古架上麵的贗品,心中自然是憎恨林滄海的詭計多端,可對於黎芸,我始終恨不起來。
在裡麵待了一會兒,心裡煩悶無法排解,又回到了一樓。
張媽幾次欲言又止,看起來心事重重。
我問道:“你是不是有什麼事?”
張媽鼓起勇氣,低著頭答:“要不,要不明天我也不來了。”
聞言,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張媽還以為我生氣了,急忙又解釋的道:“你彆多想,你說這都快半個月了,一單生意也沒做成,我這白吃白拿的,不合適。”
“張媽,你隻要乾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其他的不用你管。”
我心裡也很煩,說話沒了輕重,又說:“這不沒死光嗎,我不還在呢嗎?”
張媽被嚇了一跳,紅著眼睛不說話了。
她五十多歲,一直兢兢業業,一絲不苟,我也一直很尊敬她,於是說了聲對不起。
“張媽,你要一走,博通堂可就一點人氣都沒有了,留下來,好嗎?”
“可是……”
我抬手製止了她:“就這樣定了,另外,我會立刻著手物色人選,讓博通堂儘快運轉起來。”
張媽“嗯”了一聲,係好圍裙,像一台老擺鐘一樣運轉了起來。
言畢,叫上馬玉蕭,二人出了門。
我想起一個人來,那就是自言在電子廠當車間主任的陳多餘。
雖說他是一個打洞的好把式,可在古董文玩鑒彆方麵還欠點火候,但也不是一竅不通,跟我一樣,屬於半瓶子。
不過此人招來就能用,用著我心裡也踏實。
而且,擺在明麵上的東西全都是明碼標價,除了幾件貨頭招客引流,能賣就賣,不能賣也無所謂。
還有一些通貨,都是老物件,多是民間流傳下來的,無論從品相、做工上來說都差點事,值不了幾個錢。
至於其他東西,說白了就是工藝品,更不值一提了。
所以,陳多餘是完全可以勝任這個新崗位的工作。
當下,我就把電話打了過去,幾句話把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一帶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