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臣婦自己的兒子,臣婦還不了解嗎?”安陽長公主急了,連忙說道。
“娘娘,臣婦今日來,是希望娘娘能在陛下麵前幫忙美言幾句,越兒如今很有上進心,您看,能不能讓陛下給他安排個差事。”安陽長公主立刻說道,她心想,自己兒子娶了南月公主,這也算是為陛下分憂了,求個婚事,也能說過去吧!
“差事?”謝朝顏故作一臉驚訝的樣子,臉上的表情很是不解。
“是啊!越兒如今年紀也不小了,成了家,之後就應該立業了啊!”安陽長公主一臉笑意的說道,仿佛自己為他的兒子求個差事,是理所當然的。
“姑母,這......”謝朝顏一副難為情的神情,緩緩垂下雙眸,拿起桌子上的一盞茶,小抿了一口。
安陽長公主見謝朝顏麵色有些不悅,於是心裡也跟著緊張了起來,但是她還是心中略有成算的,覺得這也不是難事,不過就是謝朝顏一兩句話的事情。
安陽長公主這話倒是沒有說錯,謝朝顏若是開口為淩越說話,蕭昭大多不會拒絕的,但是謝朝顏心中有分寸,她不會這樣做的。
縱使蕭昭再寵愛她,對她言聽計從,但是她也不會在這種事情上,不懂分寸,乾涉朝中官員任用一事。
“娘娘,您可是有什麼難事?”安陽長公主一臉焦急道。
“姑母,朝中官員任職一事,涉及前朝政事,後宮不得乾政,本宮雖然是皇後,但是也不能明知故犯吧!”
“再說了,陛下用人,向來有他的自己的道理,表弟倘若足夠優秀,陛下也是不會讓他被埋沒的,姑母,您說是不是?”謝朝顏意味深長的說道。
“娘娘,這有什麼啊!整個上京城,誰不知道陛下對娘娘寵愛有加,隻要娘娘開口,陛下肯定是會答應的。”
“娘娘就看在臣婦的麵子上,對了,還有南月公主的麵子上,在陛下麵前幫著美言幾句,幾句就行,越兒也不需要重要的職位,隻要......”安陽長公主繼續說著,但是謝朝顏卻沒在給她機會,將她的話打斷了。
“姑母,這是今年的新茶,上好的雨前龍井,姑母嘗嘗。”謝朝顏笑著端起茶盞,眼神淩厲的看著安陽長公主。
安陽長公主察覺出來,謝朝顏眼神中透露的寒意了,心中咯噔了一下,有些許的寒意。
“是......”安陽長公主有些害怕這樣的謝朝顏,更何況,她深知自己是萬萬不能得罪她的,不然她們一家肯定是會得到陛下的厭惡的。
南月公主冷眼瞧著,自始至終都沒有說一句話,自從嫁給淩越之後,她人就變了許多,背井離鄉,孤身一人在這上京城。
雖然淩越對她很好,很是疼愛她,但是她心裡始終沒有他,她想要的夫君,怎麼可能會是他那樣蠢鈍、平庸不堪的人,可是自己沒有選擇的餘地,隻能任由他們擺布自己的人生。
“南月公主,在上京城過年,可還有趣?”謝朝顏看到南月公主好像在發呆,於是開口問道。
“回皇後娘娘,臣婦感到甚是有趣,這上京城比起南疆,很是繁華,臣婦很是喜歡。”南月公主一臉苦笑道。再好的地方,都不如自己的故鄉。
“那就好,南月公主乃是我大梁的座上賓,若是有什麼短的缺的,可以進宮來跟本宮說,本宮一定儘力滿足你。”謝朝顏瞧出南月公主臉上的落寞,她也是可憐,能夠幫她一點兒是一點兒吧!
“多謝皇後娘娘。”南月公主彎腰行禮,這次是真心的感謝,從前,她見到謝朝顏的時候,對她,充滿了敵意,因為她霸占著蕭昭,讓自己沒辦法嫁給他,做他的女人。
可是,她又有什麼錯呢?哪個女人,願意跟彆的女人分享丈夫呢?
她的生母是漢人,是南疆與大梁交界地帶出了名的美人,十四歲的時候被自己的父王搶回王宮,逼迫她做了她的女人。
聽王宮的下人說,父王很寵愛母親,但是母親卻始終對父王很冷淡,每天鬱鬱寡歡,臉上沒有一絲的笑容。
直到母親生下了我,臉上才開始展露笑顏,慢慢的接受了父王,可是父王卻在這時候,又有了彆的美人。
真是可笑,好不容易,母親愛上了父王,卻在那一刻,父王將她拋到了腦後,可笑,真是可笑。
後來,她常常會看到母親一個人失落的坐在樹下,看向宮門外,好像是在等什麼人,可是她終究還是沒能等到。
在她十歲那年,母親去世了,臨終之際,她握著自己的手,千叮嚀萬囑咐著,告訴自己,千萬不要給彆人做妾,要跟自己一開始喜歡的人在一起。
可是她卻沒能將母親這話聽進去,母親去世後,她失去了依靠,父王後宮嬪妃多,孩子也多,一個失去生母的公主,又能夠得到多少的尊容呢?
她為了生存,學著去討好人,討好任何能夠給她帶來利益的人。
南疆女子擅長勾人心魂,她學了十成十,她想著,自己將來一定要嫁給這天下最尊貴的男子,用自己畢生所學,將他牢牢抓在手心中。
她是這樣做的,也一直朝著這樣的目標,努力著,可是她好不容易等到那個人,卻沒能得到那人一丁點兒的憐惜。
“快起來。”謝朝顏笑盈盈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