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五日後,許子茴快馬加鞭將信送到了謝瑾言手中。
謝瑾言年近四十,留起了小胡子,站在家門口處,身子站得筆直,看著手中的信,麵色逐漸凝重。
“夫君,怎麼了?”沈碧雅一臉擔心的問道。
“阿灼信上說,陛下讓我即刻前往西北,調令已經下來了,陛下封我為軍司,協理西北軍務,督察將帥。”
“另外,陛下讓懷愉進宮,為太子殿下的伴讀。”謝瑾言麵色陰沉,心中惶惶不安。
“什麼?”沈碧雅聽到後大驚失色,瞳孔放大,有些難以置信。
“陛下這是什麼意思,陛下難道......懷愉這樣,跟質子有何區彆?”沈碧雅急聲道。
“碧雅,彆著急,有阿灼在呢?懷愉在宮裡定然不會受到委屈的。”謝瑾言連忙安慰道。
“可是......懷愉還這麼小,夫君,他一個人在宮裡,可怎麼辦啊!”沈碧雅眼角濕潤,心中很是擔心。
“有阿灼在,我相信她。”謝瑾言沉聲道。
“兄長,陛下如今對大司馬已然全無信任,派您前去,也是為讓您重返朝堂,建功立業。”
“大司馬近些年來,越發不將陛下放在眼裡了,這次胡族內亂,隻怕不是意外。”許子茴猜測道。
“我知道了,明日啟程,前往西北。”謝瑾言深知,此次前去,前路畢竟艱難,王衡之,他沒有想到,王衡之竟然會變成如今這個樣子。
許子茴此次帶來了三千騎兵,兩千騎兵跟隨謝瑾言前往西北,一千騎兵許子茴帶著謝懷瑜進宮。
沈碧雅還是選擇跟著謝瑾言去了西北,他們兩個成婚多年,從未分開過,她不想跟他分離。
......
第二天,沈碧雅依依不舍的叮囑自己的兒子,“進了宮,要聽姑母的話,要對太子殿下恭敬,你自小聽話懂事,母親隻願你能平安快樂。”
“母親放心,兒子會的,一定會照顧好自己的,您彆擔心。”謝懷瑜如今年僅十三歲,長得有些略顯稚氣,但是性子像極了謝瑾言,性情穩重,對自己要求甚嚴。
“好了,碧雅,很快就又能見麵的。”謝瑾言摟著沈碧雅的肩膀寬慰道。
“父親,母親,你們多保重,兒子這就去了,會在上京城等著你們回來。”謝懷瑜笑著說道。
“嗯。”謝瑾言欣慰的摸了摸他的頭。
......
半個月後,謝瑾言和沈碧雅抵達了西北。
王衡之在城門口相迎。
謝瑾言從馬車上下來,看著騎在馬上的王衡之,隻覺得有些陌生,他明明看著沒變,但是好像又變了。
王衡之與謝瑾言年紀相仿,但許是常年在軍營的緣故,看著竟然比謝瑾言還要年輕些,眼神變的愈發冰冷,人也是更加無情刻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