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深陷如此境地,安義陳不僅沒有想方設法營救,甚至連一點關切都沒有。
生意夥伴?老朋友?
安義陳果然是薄情寡義啊!
“爸,您彆擔心,我,我會找關係的,儘快把您救出來!”伍嵐生怕父親放棄希望,急忙道。
伍海嗤笑一聲,擺擺手,道:“不用找了。”
“我沒出事,他們或許還給我幾分麵子。”
“現在我出事了,他們隻會恨不得立馬跟我撇清關係。”
“嗬嗬,你以為平日裡稱兄道弟,就一定是兄弟了?”
“特彆是體製內的,你彆找,你去了,他們隻會當你是禍害。”
伍嵐聞言,兩眼瞪得溜圓,憤憤不平道:“可,可他們拿咱們的錢的時候,收咱們的禮的時候,一個個拍著胸脯說有事可以找他們幫忙啊!”
伍海摸摸她的腦袋,笑道:“傻孩子。”
“你啊,以後還是帶著兒子去浙省吧,彆在廣省了。”
“我不在,沒人能照顧你們娘倆。”
伍嵐錯愕道:“爸,那,那我們的生意怎麼辦?”
伍海歎氣一聲,道:“現在公司應該都被凍結了,你名下的該處理就處理了。”
“廣省……從此沒有伍家了。”
話語中,伍海的臉上充滿了落寞,不甘。
“爸,我會想辦法救你出來的!”伍嵐擦掉淚水,堅定道。
伍海瞪了她一眼,訓斥道:“按我說的去做!”
“現在,回去,帶著小寶離開廣省,能賣的資產都賣出去!”
伍嵐剛想爭辯,但被伍海威嚴的目光盯著,隻能把話咽回去。
“行了,你回去吧。”伍海放緩語氣,擺擺手。
伍嵐強忍著淚水,隻能聽話起身離開,臨出房門前還依依不舍地回頭看了幾眼。
病房內的伍海孤零零地躺在床上,白發蒼蒼,麵容倦容。
“回去吧。”伍海蒼老嘶啞的聲音響起。
伍嵐忍不住哭出聲,一手捂著嘴巴,一手將門關上,眼淚嘩嘩。
“探視結束了,請回吧。”一名青年警察走到她的麵前,伸手示意,請她離開。
伍嵐像個無助的孩童,擦拭著眼淚,邁步離開。
病房裡,伍海顫顫巍巍地從病床上起身。
身邊沒有龍頭手杖,他隻能撐著吊瓶的支架站起來,然後杵著支架,慢慢地走到窗邊。
他打開窗戶,看著女兒伍嵐走出醫院,然後坐上一輛轎車。
他親眼目送著轎車離開,眼中飽含不舍的淚水。
此刻,他不再是縱橫珠三角的梟雄,船王伍海,隻是一個行將就木的垂暮老人。
“你們娘倆,以後一定要平平安安的……”
伍海喃喃自語。
“嗬嗬,我伍海可以死在船上,死在海上,死在河裡,但絕不會死在牢裡……”
“姓易的,我咒你遲早一天也會落得我一樣的下場!哈哈哈!”
伍海癲狂笑著。
他拔掉手腕上的針頭,站上了窗台,縱身躍下。
“砰!”
巨大的落地聲響起!
地麵鮮血迸濺。
聲響引起門外看守的警察注意,他們打開病房的房門,急忙趕到窗前。
低頭一看,隻看到伍海屍體已經浸泡在血泊之中。
“糟糕!快,快通知頭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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