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兒羅信雄便從外麵走了進來。
他前腳剛踩進廳堂,嘴裡便絮絮叨叨起來:“真是厲害呀!這嘴都趕上了連珠箭了!”
“你說的是什麼?”劉永銘隨口問了一句。
“哦。沒什麼。六爺您如何找了個女管家來?”
“什麼女管家!”劉永銘氣道,“那是隴西縣宮千樹宮知縣之女,是爺的貼身侍女。她在爺麵前可乖巧了!怎麼?在你麵前現了原形了?以後你有事,可能還得由他傳話呢,彆在她背後議論她,小心她生你氣,將來在爺我麵前說你壞話!”
羅信雄走到劉永銘身邊,拱了拱手,笑道:“六爺可不是那種會被女人蠱惑之人!”..
劉永銘一指邊上的交椅,說道:“坐吧!這幾天累壞了吧?”
羅信雄再一次客氣地向劉永銘施了一禮,這才端端正正十分不自然地坐在了賓座上。
羅信雄自再次回到劉永銘身邊後行為變得十分端正,在劉永銘的麵前也十分地守規矩。
“回六爺的話。不累。”羅信雄坐正了身子從懷裡摸了摸,這才伸手從衣領之內摸出一張紙來。
羅信雄將紙一遞,劉永銘便接了過來,連忙打開來看。
那張紙上畫著一份簡易的長安周邊各縣地圖。
劉永銘看著圖,那羅信雄在一邊解釋道:“都查清楚了,今年長安府的桑田收成並不好。不是因為天氣,而是那些桑農自己不想種。理由卻是都很一至,是朝廷這邊收了生絲以後根本就沒給生絲款!而且還不是今年如此,已經好幾年了。紙上用胭脂塗紅的地方是欠款多的縣,用綠汁塗過的地方是欠款少的。沒塗的地方並不是沒有欠款,而是……是有些少,我懶得塗,不好與其它的地方區分開。”
“這一條條線是什麼?”劉永銘問。
羅信雄連忙解釋道:“哦,用線連起來的地方其實是我行路的路線。”
劉永銘笑著點了點頭,說道:“讓你做這些事情的確是為難你了。”
“不為難!六爺您給的銀子多,我像是遊山玩水一樣就把事情辦了。以後有這樣的好事,您就多照顧著我。”
劉永銘哈哈笑了起來:“行行行。你下去休息吧。”
“是!”
“等等!”
羅信雄剛起身卻又讓劉永銘叫住了。
羅信雄手一拱,問道:“六爺還有何吩咐?”
劉永銘笑道:“你就彆去彆處了,住進王府裡來吧,府衛人手我還沒跟皇上要呢,你把你那些兄弟們也都叫上,先充當著。但王府裡有王府裡的規矩,你心中要有底,多約束著點你那些兄弟,彆讓他們闖禍。”
羅信雄趕忙說道:“朝廷那裡的招安旨還沒下來,我那些兄弟的身份還有些問題。葉先生說旨意還在兵部擱著,得過幾日兵部那裡核實完了所有人的身份,將文呈轉交到地方衙門,而後才會將新的身份文牒下發下來。在此之前,我就不住在王府了,省得給您惹出什麼麻煩來。”
劉永銘哈哈笑道:“沒爺我盯著,你們更會惹事。惹事出事情,我還能不管你們麼?到時候誰還能不知道你是我的人呢。既然你有所擔憂我還得尊重你的想法。這樣吧,你先在紅杏樓裡住著,先給瑤兒打打下手,等東西弄清楚了再到王府裡來。”
“是!”羅信雄應了一聲。
劉永銘又道:“等你進了王府,讓玥兒給你收拾一間廂房出來。你得跟你那??兄弟分開來住才地。平時跟他們說話時話氣重一些,讓他們明白已不是在山寨稱王時一起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情行了!”
羅信雄想了想,應道:“小人知曉了。”
羅信雄說著便退了下去。
劉永銘將那張地圖往懷中一收,伸了個懶腰之後,一拍椅子扶手便站了起來。
“得!還是得該去找一找彭仕禎!這事真是麻煩了!”
…………………………
禮部尚書陸預家也在永興坊內,離著劉永銘的秦王府並不算太遠,也就隻是三條街而已。
此時,在陸預家後院的陸琳琅秀樓閨房之內,那陸琳琅正坐在桌前,兩手托著下巴,眼巴巴地瞧著眼前那一包袱的金銀細軟。
環兒收拾完陸琳琅的梳妝台,走到陸琳琅身邊,嘟著嘴十分不高興地說:“小姐!你都看了兩天了!像得了癔症一般,也不與我塔嘴說幾句話!”
陸琳琅並沒有側頭去看環兒,那雙眼睛依舊盯著那團包袱看。
她幽幽地說:“環兒,你說,我能不能再把這包東西給他送去?”
“我說你為何不讓我把這些東西歸了位呢,原來打這心思!梳妝台上可都空了,這要是讓老爺看到了可如何是好!小姐,你就彆打這心思了,他都不要給退回來了,何必再送呢?”
“那不一樣!”陸琳琅此時才轉頭對環兒說道:“他退包袱是因為爹爹給他弄了個舉人,他生氣所以才退的!”
陸琳琅臉色微紅地說:“他知我心,我知他意。如若再送,想來他……”
“都知心知意了,也不在乎這點東西了吧?小姐!那等窮酸人真不值得你去掛念。哪一天他真要是發達了,做了大官,可能也未必把你看在眼中!”
請記住本書首發域名:..bigeba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