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那百寶架便倒在了地上,架子上的各種珍奇古玩也掉落了一地。
許多瓷器掉在地上紛紛炸裂開去。
原本後殿裡的聲音是傳不到殿外去的,但這動靜實在是太大了,連殿外的四皇子都聽到殿裡有東西打破的聲音。
又因為劉塬之前交待過,不許讓彆人知曉自己不在紫宸殿中。
一直以來殿裡就隻有曹嶽,後來劉永銘來了,並且施計將厲舒才也叫了進來。
他們三個人的日常吃喝都是卓英在幫著打理。
那些進來送膳食的也就隻到前殿放置了東西便出去了,也根本沒讓他們進到後殿裡。
所以後殿裡那裡打碎了的花瓶什麼的就根本沒有人收拾過。
最主要的是,這紫宸殿後殿裡真就隻有一把圓凳。
那把圓凳是與龍床相配套的,還不是原本屋子裡的。
曹嶽隻得說道:“您站著,臣真不好說。要不……您坐禦塌上去?或是您坐在這裡,臣站著?”
“吃禦膳本就有僭越的嫌疑了,父皇看在本王是在為他掩飾的份上不會治我罪。但我要是坐他的龍床,等他回來,曹相您還不添油加醋地說我如何想當皇帝呀?而且你也上了年紀了,本王如何好意思讓你站著。”
“臣真沒上年紀!”曹嶽對劉永銘十分無奈,他隻得說道:“六爺想站著那便站著吧。”
“快說快說。厲舒才在外麵要是等急了,誰知道會不會偷偷溜到後廳門邊上偷聽。”
曹嶽輕笑一聲,說道:“那臣就說了。”
“說吧。”
曹抽壓下了自己的音量,小聲地說道:“前陣子,臣寫了一封書信,派了一名心腹去了齊國!”
劉永銘眉頭一皺,問道:“曹相在齊國也有相好的?”
曹嶽知道劉永銘這隻是在開玩笑,劉永銘想問的其實是“你在齊國有什麼熟人?收信的是誰?”
曹嶽組織了一下語言,說道:“皇上近些日子有些不對,還曾與您微服來到過臣的家中。臣心中不安。想來想去,臣也覺得這其中必有奸臣作祟!而且還不是我漢國朝臣!”
劉永銘點頭說道:“這事我們之前議論過。”
顯然,曹嶽不是在紫宸殿裡與劉永銘說些那些事情的時候才發覺此事。
雖然劉永銘不知道曹嶽到底是從在哪個方向上查到了這些東西,但現在曹嶽的想法與劉永銘是不謀而合。
曹嶽說道:“臣其實之前就料想過可能會是田曾波、張世勳二位齊國使者之一。正如六爺指出的那樣,這個人居心叵測,實非我漢國之福,所以臣派出了一名心腹帶著臣的信去齊國找王老元帥。”..
“王老元帥?誰呀?王季陰?”
曹嶽點了點頭。
劉永銘笑道:“我說曹相,您跟我說這個不合適吧?您就不怕本王把這事給你捅去?這可是私通敵國之罪呀!誅九族都不過份!你自己不要命了,也得為玟兒想想吧?本王還指著娶她呢。”
曹嶽笑道:“六爺玩笑了。您不會舉報的。您向來重大局,知道臣在做什麼。”
“那可說不來!曹相您屢次想玩死本王,本王如何還會顧什麼大局。整倒你對本王來說才是正經事。你倒了本王才會開心,吃飯都能多吃兩碗!”
曹嶽依舊笑道:“六爺若是真想向老臣下手,您是不會與臣言語一聲的。六爺,您心裡又在憋壞水了吧?而且這壞水還不是衝著臣來的。”
劉永銘笑道:“看你說的,你把本王看成什麼人了!”
“六爺有什麼便說什麼吧!”
“不應該是你有什麼交待就交待的麼?如何變成本王了?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曹嶽笑道:“有個人想讓漢齊開戰,臣派了個人給齊國王老元帥送了一封書信,想問問他知不知情。不管他如何回複,總之臣還是想讓漢齊兩國勸之以合!”
“可是父皇心意已決,就是想打!難道你不想薑尚?不想做蕭何?不想做杜預、杜如晦?”
曹嶽低頭一笑,這才說道:“臣想!但不是現在。現在時機未到!此事臣與皇上說過。”
“嗯?你怎麼說的?”
曹嶽言道:“上一次在臣的家邸裡臣就與皇上說過,楚、晉、齊之間,必先難後易。齊最強,故應先攻齊,但絕不是現在!至少要等到齊君死了!”
“齊君死了又如何?”
劉永銘的表情好像不是在詢問,更像是在考曹嶽一道策論題。
曹嶽答道:“齊君有四子,各不相服。且不論齊君死後,這四子如何相爭。隻言齊國八姓把持齊國朝政、軍旅、民營。齊君不死還能壓得住這八姓,齊君若亡,四子八姓必有其亂!無論如何,也得等到那時候去!六爺聰銳,不會沒想到。您若是想試探臣是不是在賊喊捉賊,那可能要令六爺您失望了。”
劉永銘笑道:“本王懷疑誰也不會懷疑曹相您想引起漢齊開戰的。隻是……您覺得王季陰會與你說實話嗎?這麼說吧,王季陰要是知情,你覺得他會把那個人供出來給你麼?他要是不知情,他會說他不知情麼?不,他一定會說這個人就在漢國之內。不管如何,王季陰嘴裡說的東西真真假假無法分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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