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魚多少錢一條?”先前罵楊陌的庠生看到教諭動了心思,便替他問了起來。
楊陌則搖搖頭:“多少錢是要看教諭大人對縣令大人有幾分孝心了。”
此言一出,高教諭幾人愣了一下,楊陌這話讓他們不知道如何回話了。
要是說少了,便是孝心不足。
但是說多了,便是荷包不足了。
良久,一個庠生說:“兩百文一條!”
兩百文已經是天價了,足夠彰顯教諭大人的孝心了!
楊陌笑而不語。
另一個庠生皺了皺眉:“三百文!”p。
周大力瞪了瞪眼看了看楊陌,他希望楊陌趕緊答應。
三百文啊,我的陌哥兒!
楊陌還是不說話。
“五百文,不能再多了!什麼魚都不值這個價!”
趙才也繃不住了,拉了拉楊陌的衣袖。
已經是天價了,他希望楊陌趕緊應下來。
楊陌作勢要把木盆搬上車:“不賣了,趙才你知道王訓導家住哪條街嗎?”
一聽王訓導,高教諭有些慌了。
王訓導是他的副手,但是王訓導年輕,家裡還有點關係。
高教諭一直擔心王訓導有一天會取而代之。
聽到楊陌意思是要把這貴魚賣給王訓導,高教諭馬上伸手攔住楊陌。
“你說,你說多少錢?”
“一兩銀子一條魚。”楊陌伸出一根手指輕輕的擺了擺。
趙才和周大力在一旁嚇得直瞪眼,大兄弟,你這是要把買賣砸掉啊!
楊陌這是瘋了不成?
但高教諭卻一咬牙一跺腳:“好!來兩條!”
楊陌又搖了搖頭:“教諭大人有所不知,既然是壽宴,定然去的人很多。”
“獨樂樂不如眾樂樂。”
“如果大家都吃到了你送的貴魚,是不是會覺得教諭大人是縣令的心腹?”
“六條,我全要了!”高教諭狠狠一握拳說道。
趙才聞言抬起手掐了掐自己的人中,發現自己是清醒的。
剛才發生的一切如此刺激,趙才一度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周大力則對楊陌這一套花活敬佩的五體投地。
高教諭回頭對著幾個庠生遞了個眼色,那些庠生極不情願地各自掏銀子。
湊足了六兩銀子,高教諭轉手遞給了楊陌。
楊陌心中明白,原來還是借花獻佛。
接過銀子掂了掂,楊陌說:“教諭大人,多謝了。”
有了這幾兩銀子打底,楊陌心情大好。
“西塞山前白鷺飛,洪河流水鱖魚肥。”
楊陌把前世張誌和的詩句稍作修改吟了出來,感歎大自然的饋贈。
高教諭微微蹙眉:“楊陌,這是你作的?”
他是教諭,主管本縣的教育教學,對於詩句還是具備了敏銳的判斷力。
他分明地意識到這兩句詩水平極高。
楊陌嗬嗬一笑:“是我抄的。”
他隻是借用張誌和的詩句來用一用,又沒想出名。
高教諭眉頭皺得更緊了,這兩句詩若不是新作,早就流傳於世了。
抄的?抄誰的?他楊陌周圍都是泥腿子……
難道真是楊陌作的?
要知道,如今的大寧文風凋敝,經常被燕國的文人取笑。
大寧實在是需要一個振興文壇的人物出現,若這兩句詩真是楊陌所作……
高教諭不敢繼續往下想,巧合,一定是巧合!
高教諭帶著幾個庠生把魚帶走,他一路上都在說服自己。
不會是楊陌,他自己都說自己抄的!
楊陌看了看手裡的銀子,丟給趙才:“拿好,咱們找個地方吃點飯。”
趙才伸手接住那沉甸甸的銀袋子,滿心的歡喜。
周大力卻說:“咱還是回去吃吧,聽說城裡的飯都很貴。”
“錢還是要省著點花。”
楊陌笑了笑:“大力哥,賺了錢不就是為了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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