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早就料到燕國會在談判當中搗亂。
但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現在直接提出這樣的要求了?
而過去的十幾年,大寧與燕國交戰勝少敗多。
大寧人對燕國有一種刻在了骨子裡的畏懼。
特彆是十幾年前近乎滅國的那一戰,讓很多人還記憶猶新。
現在,燕國在文化上、經濟上都壓過大寧,很多人根本沒有心氣再去麵對燕國。
沈半山就是其中的一個。
在猶豫很久之後,沈半山在談判的文書上簽字用印。
他也知道,這一刻,他便開始背上了罵名。
消息很快傳到了京城江寧。
整個朝堂一片嘩然。
雖然四大門閥一起為沈半山開脫,說這都是形勢所迫。
雖然泰安帝也很清楚,這是國與國之間實力的差距導致。
雖然,所有人都很不想接受。
但事情已然發生。
大寧的文人們對沈半山開始了口誅筆伐。
沈家的宅邸夜間經常莫名地被人丟石塊,門口被潑大糞。
沈半山的兒子是個純粹的讀書人,他算是沈家少有的正直之人。
麵對這一切,他選擇了懸梁自儘。
泰安帝盛怒之下,將沈半山免去了內閣大學士的職位,降職為襄州知州。
讓他永遠的留在邊關,為大寧守衛邊疆。
這是大寧南渡以來最為恥辱的一刻。
內閣大學士龐佟上書主張對燕國作戰,不能稱臣。
但朝中其他人統統主張忍辱負重,對燕國稱臣。
就連泰安帝的弟弟晉王也是極力勸說泰安帝接受這個結果。
泰安帝由此再次大病。
在病中,泰安帝下旨,由內閣首輔謝政道擬國書向燕帝稱臣。
胡汝直把自己得到的消息儘數告訴了楊陌和陳迪兒。
陳迪兒聞言頓時淚水湧出眼眶。
她父皇的身體,已經經不起折騰了。
雖然隻有不到四十歲,但上次大病後,太醫便說不可再受刺激了。
“父皇怎麼能受得了這樣的刺激?”陳迪兒哭著說。
“他一直想要振興大寧,他最在乎祖宗的臉麵。”
“讓他向燕國稱臣,簡直比殺了他還狠心。”
胡汝直歎了口氣:“奈何國力強弱如斯,又有掣肘之人,皇上也是不得已啊。”
說罷,他們一同轉向了楊陌:“楊爵爺,你怎麼看?”
楊陌深吸了一口氣,上一世曆史中的悲劇在這一世重演。
楊陌心中如同堵了一塊大石頭。
“我自然也不想大寧成為燕國的臣屬國。”
“但是,這些都不是我們能左右的。”
“我們還需要振作起來,想想法子振興大寧。”
陳迪兒擦了擦眼淚:“你說,該當如何?”
胡汝直也投來了期待的目光。
他們都很清楚,現在隻能勵精圖治了。
否則,大寧被燕國滅亡隻是時間的問題。
楊陌沉聲說道:“必須快刀斬亂麻,革除大寧的弊政。”
“首先,要將權力從四大門閥手中奪回。”
“其次,從農、工、商和學四個層麵迅速推行新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