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謙兒哥,我怎麼瞅著第一排的這哥們怎麼長得很像道哥?”台上的老郭又說了。
“多新鮮呀,人家就是華哥,劉華,今天特地跑來給咱捧場的,你這家夥嘴裡留點兒德吧,彆把好不容易為下的朋友給氣跑了!”
“對對對,瞧我這貧嘴,一不小心就胡說八道的!對了,華哥,坐你邊上這小子看著麵熟啊,哪個團的?”
“廢話,這裡哪有團的事,這位才是劉先生,a裡蛋糕!”
老郭拍著手取笑謙哥:“耶耶耶,說錯了吧,啥也不懂,人家不叫a裡蛋糕,跟我念,a——裡兒!”
謙哥此時很無奈地望著台下的劉清山:“劉先生,等會兒走的時候一塊兒把他帶走得了,為人實在是太可恨了!打死都不多!”
“不對啊,a裡蛋糕可是你說的,要打也該打你吧?”
人們都笑得不行了,這段現掛是真的牛,“鏜鏜鏜”一路說下來,中間毫無遲滯感,流利程度就像是之前排練了無數次。
劉清山也朝兩人豎起了大指。
這下又被老郭逮著了:“看到了吧?劉先生是在誇我呢,不像你,老是給人起外號!a——裡兒,您的大部隊帶來了吧,演出結束後就打他,這些詞兒都是他編的。”
“人家也得相信啊!”
“憑什麼不相信,我也老厲害了。”
“老厲害?有這麼自個兒誇自個兒的嗎?您是乾什麼的?”
“你不認得我?”
“不認識!乾嘛非
得認識你呀!”
“討厭,狗眼看人低的玩意兒,知道嗎?我這是學好了,不然掏出了槍斃你五分鐘的。”
老郭嘴裡說著,右手還比畫出一把搶的樣子。
“學好了?之前您是乾什麼的?榴芒?”
“廢話廢話,他們都認識我你不認識我?”
“恕我眼拙,您到底是乾什麼的?”
“我是文學家!”
“文學家?文學家還能開槍打人呢?不早逮起來了嗎?”
“那是以前,那時候我是軍事家,昨天沒聽我相聲啊?”
“對,昨了是軍事家,和著您的相聲都是連著的,前一段沒聽就聽不懂是嗎?”
......
一段精彩的現掛之後,被兩人三言兩語就拽回了正題,可見他們的嘴皮子功夫真是了得。
而且看似胡說八道的這麼一說,既把現場的氣氛烘托了起來,也順便不著痕跡的把到場客人給介紹了出來。
連後台觀看的石福山都在頻頻點頭:“這一段活兒使得真好,現掛的沒有一點痕跡感,他們什麼時候對得詞兒?”
侯大師樂道:“就剛才那一小會兒,德剛隻是在小紙條上寫了幾個字,我在旁邊瞅著呢,統共也沒有十幾個字,就是幾個人名!”
石福山翹起了大拇指晃了晃:“這家夥的功夫底子是真紮實,十幾個字就延伸出這麼一大段!”
“主要還是你徒弟捧得好,包袱先響不響全在褶子上呢,沒有他的和泥填縫,德剛也隻是咧著嘴乾巴
巴,有謙兒的一捧效果就全出來了!”
“這一點隨我,主要是接話的時機掌握得恰到好處,況且德剛隻給了他幾個人名,並沒有完整的台詞!”
“你這話我就不愛聽,德剛是在我跟他說了活兒之後才明白過來的,沒他的幾個關鍵詞,你們家於謙知道怎麼接嗎?”
坐在旁邊的張文順實在聽不下去了:“我看你們都是一路貨色,台上的年輕人說話沒個把門兒的,台下你們兩個老的更不正經!”
石福山顯然並不生氣:“躍文,看到了吧?文順哥是在眼饞我們呢,誰讓他沒收下個好徒弟!”
他跟侯大師的年齡差不多大,均比張文順小十歲。
不過他們的名氣可比他大多了,擱之前張文順也就是個在相聲園子裡說相聲的普通老藝人,在圈子外比普通退休老頭的名氣大不了多少。
而且園子還不掙錢,多虧了張文順的家底厚實,並不指望著園子裡的微薄收入過日子。
他是在老郭火了之後才被更多人知道的,儘管跟侯大師兩人都屬於文字輩的,輩分雖然高,業內地位卻差老鼻子了。
好在他算是同輩人中年紀最大的,更是很多其他相聲文字輩名家裡的大師哥,所以在收下老郭這個徒弟後,侯大師兩個人對他還是蠻尊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