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和其他人相比,這場葬禮上......他全程都在替璃月兜底。
事實證明,白洛對於情緒的把控,比他想象中還要強一些。
至少對方沒有任意去遷怒任何一個人,而是選擇繼續壓抑。
但這樣壓抑下去,可不是什麼好事兒,總有一天會爆發的。
所以......是什麼讓他一直保持著這種壓抑的狀態呢?為什麼他要理所當然的獨自承受這一切呢?
明明他身邊有那麼多可以傾訴的人。
“說得對,不過我不會打回去,也不會默默忍受,我還會謝謝他。”
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臉,白洛久違的露出了一個笑容。
就和往常一樣,他沒有選擇任何一個已有的選項,而是給出了第三個。
“為什麼?”
嘴裡雖然問著為什麼,可實際上鐘離卻也帶上了笑意。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笑,或許......是因為這小子又和之前一樣,開始了耍寶。
“至少疼痛告訴我,我還活著。”
伸出手,抓向了天上的月亮,白洛似乎是想將其攥緊手裡。
但二者之間的距離,注定他這種行為隻是一種徒勞。
最終他抓了個空。
“既然痛了,何不放下?”
鐘離再次詢問道。
就以白洛現在的地位,無論到了哪裡,都能安安穩穩的過完一生。
但他為什麼就要背負那麼多?甚至都不知道在背負什麼。
“有些東西可沒有那麼容易放下的,就像蝸牛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爬葡萄藤,它隻是一味的爬啊爬......爬啊爬,或許隻有爬到樹頂的時候,它才知道葡萄為什麼那麼甜。”
站起身,白洛來到了坍塌的院牆旁邊,看向了不遠處老教頭的新墳。
他就像幾年前一樣,孤零零的站在那裡,等著小白的歸來。
“你知道嗎?這裡以前很熱鬨的,有莊稼、有礦產,還有很多千岩軍,後來......他們一個一個走了,這裡也就荒廢了下來,但有老教頭在,這裡至少還能被稱之為村子。”
老教頭的孤墳,就處於他生前一直耕種的那塊地上。
但是那塊地,現在滿是荒草。
“老教頭走了,以後這裡......恐怕隻能被稱之為荒村了吧?”
說到這裡,他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翻過圍牆朝著村子的某處趕去。
鐘離見此,也一起跟了上去。
七繞八繞以後,二人來到了一座廢棄房屋後麵的歪脖子樹下。
白洛小心翼翼的移開了旁邊的偽裝,露出了下方那顆已經再次生成的石珀之上。
“勞駕,能幫我把它整顆取下來嗎?”
看著這顆完整的石珀,白洛向身後的鐘離詢問道。
一般來說,石珀這種東西,是很難連根取掉的。而且大多數人也不會這麼做,畢竟這玩意兒就像是韭菜一樣,隻要根還在就能一直長出來,也算不可多得的再生資源。
但對於鐘離而言,做到這種事情,還是很簡單的。
“你確定要整顆取下?以後可就不會再長出來了。”
鐘離能看出來,這東西對於白洛而言,應該有著不同尋常的意義。
這麼做等於說是毀了這東西。
“沒關係,以後也不需要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