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依舊是自己的那一套黑色風衣,仿佛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能讓他換下這件衣服。
至於申鶴......她既沒有穿師父給她的衣服,也沒有穿萬民堂的製服,而是換了一套十分常見的璃月服飾。
不過身上的紅線裝飾倒是沒有變。
也不知道是她特意綁上去的,還是留雲借風真君給她安排的。
音樂會還沒有開始,已經有不少人開始往天上放霄燈了。
或者說最近幾天裡,一直都有人在放著。
“這好像是我們第一次一起看霄燈?”
看著那飛起的霄燈,白洛忍不住感歎道。
儘管他和申鶴算是舊識,實際上他們並沒有一起來璃月港看過花燈。
畢竟白鷺和申鶴熟識時,兩個人的家庭都處於特殊的狀態。
那時可沒人會帶著他們專程來璃月看海燈節,就算是老教頭,也隻是幫他們從璃月港帶些禮物而已。
聽到白洛的話,申鶴的腳步微微一頓。
片刻後,她開了口。
“抱歉,關於這些,我記下的並不多。”
身為仙人之徒,申鶴很少說謊,主要是不懂得如何去說謊。
她說話做事向來比較直白。
喜歡就是喜歡、討厭就是討厭。
紅繩鎖命,鎖的東西可隻是命格,還有彆的東西。
“是因為這紅繩嗎?”
看了看申鶴身上的紅繩,白洛好像明白了些什麼。
這是仙人的紅繩縛魂之法,當初也曾經用在蟲蟲身上過。
這東西雖然縛住了她身上的凶煞和殺業,但也禁錮了她本人的情感。
凡塵瑣事對被縛住的她而言,都再難激起波瀾,很多原本重要的東西,也如同過眼塵埃,逐漸被她所遺忘。
她自己也意識到了這件事情,所以她時常會獨坐於山巔之上,解下片刻的紅繩,牢記兒時那個身影。
當初重雲和行秋借助秘法追尋《荻花草圖》原作者時,就曾經遇到過去山巔回憶過往的她。
否則的話......或許她早就在縛魂之法和時間磨損的作用下,淡忘了白洛這個兒時夥伴。
就像是一口無波的古井。
不......甚至可以說是一口徹底乾涸的古井,再也不會有泛起漣漪的水麵。
雖然她現如今依然能記起白洛,也能記起她和白洛一起生活的那段日子。
但更多的東西,實際上她也是記得很模糊。
“師傅說,我快能取下來了。”
撫摸著紅繩,申鶴說道。
久居璃月港,就算如何淡漠的心,也終究會起波瀾的。
更何況她找回了兒時的玩伴。
何為人性、何為七情六欲、她早已逐漸找回。
她也能合理的利用自己的那份力量,找到何為守護他人的意誌。
命由天定、運由人寫。
在和白鷺重逢以後,或許她的運就有所改變。
畢竟白洛本身就是一個擅長改寫他人命運的人。
“取下以後會怎麼樣?”
看了看申鶴身上的紅繩,白洛詢問道。
和她相比,蟲蟲身上的紅繩已經取掉了很多。
主要是蟲蟲的命格經過“重生”以後,已經有了些許的改變,再加上往生堂的洗禮,她已經不再是純粹的惡。
或許經過一些比較重大的事情以後,她身上的紅繩也一樣能徹底取下。
“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