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柱連追都沒追,表現得十分不屑,昂著頭打了個鼻響:“切,沒二兩肉的小蟲子,跑什麼跑,一身屍臭聞著都倒胃口,肯定沒有我好吃。”
江辰:“追。”
“咻”
巨大黑影在水中掠過,幾頭虎鯨看了都連忙調轉方向,一邊罵罵咧咧,一邊朝遠處逃去。
“爹,追這玩意兒乾嘛?”
江辰略一沉吟:“柱子,今天爹就教教你,該怎麼在野外狩獵。”
“狩獵?這我會啊!”鐵柱明顯是一個實乾派,說完一點都不含糊,嘴裡發出“嘶嘶嘶”的聲響,猛然提速。
幾個呼吸,就來到那人身後幾百米。
對方回頭一看,魂都快嚇掉了,那大張的血盆巨口,似乎下一刻就會把他吞下。
“啊!怪物啊!!”
他恨爹媽少給自己生了兩條腿,灌下一瓶粘稠的藥,更加拚命的在水上狂奔。
這時鐵柱反而慢了下來。
“給獵物一點緊迫感,讓它自己先慌了陣腳,耗光體力。”
“咱們就先慢下來,保留力量,順著味道慢慢追過去。”
它尾巴甩動,悠然前行,眼看著距離被拉開,卻一點兒不急,果然,幾分鐘後,前麵傀儡師的身體一顫,速度慢了下來。
鐵柱這時又追上去,一張口,兩道水箭噴出。
“嗤”“嗤”
血花濺起。
傀儡師吃痛,再度拚了命的跑動起來。
“哪怕獵物停下,也不用急著出手,繼續刺激它,一直追趕到它把自己耗空,這叫不戰而屈人之兵。”
江辰有些詫異:“這些你小子都是從哪兒學的?”
鐵柱立馬驕傲起來:“當年彆人都是這麼追我的!”
江辰:“……”
合著你久病成病菌了是吧?
不得不說,鐵柱的狩獵經驗很豐富,將一名大宗師追得都慌了頭,不管這頭大蛟有沒有逼近,他都在不斷的爆發底牌,竭儘全力的加速。
還沒交手,自己就先一身後遺症了。
“這蟲子格外的蠢啊,現在的人類蟲子都和爹你一樣沒接受過什麼教育嗎?奇怪,太奇怪了……”
江辰無語的給了這夯ben)貨兩腳:“你小子怎麼活到現在的?”
“事出反常必有妖異。”
“再追下去,你覺得是你見證他的愚蠢,還是他把你帶進坑裡?”
鐵柱這次沉默了一下,巨大的蛇臉上露出一個人性化的表情,似乎在笑:“這不正是爹你想要的嗎?”
讓它意外的是。
江辰也笑了:“爹再教你一個好。”
“揣摩上意的人看起來很聰明,其實最蠢。”
“如果他把我們帶去的地方有一尊八步王,我們險死還生,你猜猜,爹是自怨自責,還是把擅自行動的你,扒皮抽筋?”
這話一出,鐵柱靈活扭動的身軀瞬間僵硬,筆直浮在海麵上,蛇皮泛起細小的皺褶,眼珠子直愣愣的。
良久,它才恢複過來。
深吸一口氣:“要不說你是咱爹呢?”
“文化果然跟智慧沒多大關係,我這幾年私塾算是白偷聽了……”
“爹,那我們還追嗎?”
“追。”
“有八步王怎麼辦?”
“殺。”江辰笑意吟吟,他既然帶上了鐵柱,這一趟下來,許多事情都瞞不住,也沒必要再遮掩。
鐵柱龐大的蛟軀一震。
尾巴搖得更為賣力了:“好嘞,爹!”
前方的傀儡師此刻,一邊慌張的爆發各種底牌,幾乎都快將自己弄殘了,一邊緩緩露出了陰狠自得的笑意。
能走到大宗師這一步的,沒有蠢人。
對方既然想耗空他,他也就將計就計,主動配合。
至少這樣,自己不會被立馬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