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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風霜行(1)(2 / 2)

“確實,而且這個也無所謂。”韓二郎想了一想,繼續來問。“確定北麵隻有這一支兵馬吧?”

“隻能確定這支兵馬南側並沒有援軍,連東麵修武的情況都不好說。”

“我們能發現他們,他們也能發現我們對不對?”韓二郎依舊詢問,但身形早就轉向了一側,哨騎們反而落在身後。

原來,此時周圍已經聚集了韓二郎的不少親信,有文書、有參軍、有隊將、有準備將,至於之前和眼下的討論,他們都曉得這並不是韓二郎真的不懂軍事,實際上自家這位主將向來戰場嗅覺靈敏,他隻是借這種形式審討軍情,同時也在自我思考,屬於韓二郎的個人習慣。

“必然如此。”下麵的參軍也開口了。“即便是他們沒發現我們,我們也得照著他們發現我們來……”

“對的。”韓二郎點頭,繼續來問。“按照計劃,馮端馮分管的營會去修武?”

“馮頭領打頭陣,王伏貝王大頭領跟其餘兩營也會跟上。”

“現在到了嗎?”

“不好說,咱們跟他們不是一路,而且咱們太快了。”

“也是。”韓二郎再三點頭,然後環視四周。“我覺得眼下萬全之策是放棄紮營,主動進攻……你們覺得如何?”

饒是周圍親信早就將進攻納入思考的選項,可聽到主將這般乾脆表態,眾人還是有些慌張。

戰術上沒有問題,雖然人數有差距,可此時出擊便是夜襲,對方也是一整日行軍沒得休息,而且身後十幾裡地就有足夠多的支援,側翼可能也會有支援。

但是……

“我想了一想,以咱們承擔的軍令和當前的軍情來看,無外乎是兩條,要麼在這裡下寨守住,要麼主動去打。”韓二郎認真朝營內骨乾們解釋道。“可我們來這裡是乾什麼的?既然是做先鋒來打仗的,為什麼要停下來等人家來打?大軍作戰,個個畏縮,哪裡指望能爭天下?!”

眾人各自凜然。

但王老五還是提醒:“打不是不行,怕隻怕劉大頭領那邊會覺得我們搶功……咱們這一去說不得是頭一戰!”

“為國為幫,怎麼能計較這些?”韓二郎毫不遲疑扶劍應下。“咱們學著首席的規矩,誰還有什麼話?”

這下子,眾人再無計較,各自讚同,然後軍令順勢下達,親信們立即散開去做準備,信使也往身後周邊各營去做聯絡和告知,哨騎也匆匆啟動,不顧勞累,再去探查軍情。

韓二郎也準備回到自己直屬隊中。

不過,也就是這時,他又注意到了營中第八隊的那些新兵,這些人之前明顯是被哨騎吸引,並沒有散去,此時直接接到命令,又明顯帶著激動和緊張……想了一想,這位營將再度走了過去。

“你們曉得晚上上了陣,做新兵的有什麼訣竅嗎?”韓二郎扶著腰間佩刀笑問道。

一窩新兵麵麵相覷,但到底是剛剛聊開了,倒也不怕,其中一人大著膽子來問:“什麼訣竅?”

“其實就一個字。”韓二郎一手扶刀,一手舉起一根手指,臉上笑吟吟的表情不變。“你們知道是什麼嗎?”

眾人七嘴八舌,有人不解,有人便要猜。

下一刻,韓二郎麵色陡變,白刃半露,同時真氣湧出,當場一喝,宛若雷霆:“殺!”

一眾新兵多被驚得跌倒,隻能目送判若兩人的營將扶劍離去。

倒是旁邊沒走遠的王老五,一時有些發懵……他倒不是不懂為何韓二郎要嚇這些年輕人,這是義戰嘛,臨陣嚇一嚇,激勵士氣是對的,隻是這廝此番作為,不免讓他想起當年一起做賊做官軍的時候,那時候韓二郎的那個字可不是“殺”……而是“逃”。

若非是這個“逃”字,如何從賊做到官,又從官做到黜龍軍?

但好像也不對,好像從做官的時候就不是“逃”那麼簡單了,做了黜龍軍也不是一開始就是“殺”,但要讓王老五短時間能想清楚脈絡,也著實難為他。

就這樣,其人稍作思索,沒有頭緒後,便早早回去執行軍令了——他那個隊可是韓二郎這個營中公認的“首隊”,他則是“首隊將”,待會打起來是要衝在最前麵的。

天色黯淡了下來,營中用完了乾糧,準備好火把,扔下多餘輜重……他們也沒有多少輜重,因為到今日中午之前都算是內線行軍……然後便在已經顯現的星光之下往北而行。

行軍途中,隻前導巡騎與隊中什長點火,隊將以下皆銜枚,所幸平原之上,道路寬廣,韓二郎很快增加命令,讓前導部隊將隊伍鋪開,進一步減少了迷路的可能性。

與此同時,溫城西側十餘裡處,發揮了騎兵機動優勢的劉黑榥如願以償的見到了野地中的敵人,然後陷入到了沉默之中。

無他,出現在他眼前的,是一眼望不到邊的營區,營區中有序而整齊的固定著特定數量的火盆,這些火盆連成一片,宛若星光一樣密集……這還不算,最遠端的營盤深處的空中,彷佛什麼建築一般,出現了橫豎排列的線條,中間排列著黑白金各色棋子不下十餘顆。

黜龍軍的骨乾們對這玩意可不要太熟悉了,而那時候,棋子隻有三顆。

“那是哪兒……”小丘上,劉黑榥強行收起多餘情緒,指著彼處來問。

“舊溫城……?”夏侯寧遠艱難的吐出一個詞來。

“三個溫城?”曹晨一時沒反應過來。

“對,自西向東,舊溫城、溫城、新溫城。”劉黑榥勒馬言道。“咱們過了兩個,前麵正該是舊溫城。”

“我怎麼沒在地圖上看到過?”曹晨還是有些不安。“是我糊塗到聽不懂軍情分析了?”

“不怪你。”夏侯寧遠解釋道。“之前舊溫城是拆了的……隻是說那個方位,大英皇帝把中軍大營紮到那裡了。”

曹晨點點頭,但旋即意識到問題:“他把中軍主力鋪陳到了河陽的東麵?”

“對。”劉黑榥眯著眼睛道。“他在等我們黜龍軍去撼他!”

曹晨陷入到了與其餘二人一般的沉寂之中,然後又第一個打破了沉默:“那還打不打?”

“打個屁!”劉黑榥無語至極。“誰也不知道這狗皇帝能不能立即起陣,要是衝過去被人探知清楚,直接包了餃子算誰的?”

“那我們今天……沒打新溫,沒打溫城……是不是該歇歇了?”曹晨有氣無力。

“往北走吧。”劉黑榥也有些無力。“我實在是沒想到他會把主力擺在這裡……得往北走,說不得還要找淺灘渡過沁水才能安歇。”

曹晨有些不解。

“小濟水。”夏侯寧遠指著遠端言道。“這條河不算大,但冬日之前總是個麻煩……它跟沁水最窄處隻有一座石山。”

“兩條河,不對,三條河。”曹晨扭頭看向了南麵的大河金堤,醒悟了過來。“一塊五十裡長寬的三角地,狗皇帝好狡猾……我們要攻他,就得越過沁水來……到時候這兵馬也太密集了。”

劉黑榥臉色更差了,因為他發現自己萬分期待的獨立戰場根本就不存在,他的騎兵營很可能會淪為這場戰爭中的戰術承擔,而無承擔戰略任務。

沒辦法,地形太狹窄了。

到時候,這片三角地裡,將會是兵對兵,將對將,鐵對鐵,血對血。

沒有任何周旋的餘地。

親身驗證了這一點後,饒是劉黑榥豪氣萬千,此時似乎也隻能咬緊牙關,然後摸黑帶著兵馬離開,準備尋到安全位置過夜了。

然而,若是這般,如何還是劉黑榥?

“既然來了,總要打個招呼,告訴關西人,咱們黜龍軍到了,否則豈不是個笑話?”劉黑榥如此吩咐道。“咱們三個營,留下三隊騎兵給我,你們帶主力走,等你們走了,我便衝進去放火!”

夏侯寧遠便要勸。

劉黑榥直接擺手:“我曉得,我隻是在這裡做監軍,總得親眼看看關西人成色如何。”

其餘二人便不好說什麼,也就依言而行。

就在劉黑榥放棄大規模戰鬥改為武裝偵查的那一刻,戰鬥爆發了。

沁水北岸十餘裡的平野之中,韓二郎的營迎麵撞上了同樣來夜襲的英軍!雙方都沒有怯場!

一開始,隻是零星的哨騎交彙,然後是幾十人幾十人的試探和戰鬥,而很快,韓二郎就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在他的命令下,所有人吐出了嘴裡的銅錢,就在收割完莊稼的田野中放聲喊殺!

“王老五!”韓二郎上陣之前,忽然轉身拽住了一側最信任隊將的胳膊。“這是夜裡的亂戰,沒有結果的,你不要去衝殺!繞過去,懂嗎?!從邊上繞過去,用你最擅長的趕路繞過去,從東麵繞到他們營地,不管裡麵還有沒有人,有多少人,放火,放一把火,從東麵放,這邊就能定勝負了!”

王老五渾渾噩噩,他不曉得為何繞過去放一把火就能定勝負,但不耽誤他聽懂命令,然後轉身就走。

而王老五一走,韓二郎便拔出劍來,在這河北曠野之中放聲一喊:“殺!!”

然後縱身躍向前線。

另一邊,新溫城,風中似乎傳來了喊殺聲,但胡彥知道那是錯覺,之所以如此,是因為他親眼看到原本準備圍困自己的賈閏士營放棄了圍城,直接往北去了。

很顯然,有人呼叫了他們的支援。

時間距離三更天還遠,城內已經開始收拾東西,胡彥現在明顯猶疑,既然外麵的黜龍軍已經跟關西兵馬交戰,要不要就此趁機逃走?

隻不過,胡彥不是個出奇之人,尤其是城內已經開始在按計劃執行了,就更是如此。

然而,城內還沒收拾利索呢,城外黜龍幫倉促堆造的營地裡,又來了一營兵。

借著城頭火光,胡彥略顯茫然的發現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這新到的一營黜龍軍,居然打著“闞”這個奇怪而又熟悉的旗號。而在注意到這一營兵馬近乎統一的長槍兵製式並聽到下方略顯熟悉的口音後,他迅速陷入到了某種近乎恐慌的回憶中。

闞棱望了望城頭,扭頭來問賈閏士留下的人:“城內守將叫胡彥?”

“對。”

“靖安台出身,做過淮陰都尉?”

“這個就不清楚了。”

“問一問……”闞棱指了指城頭。

那人不敢怠慢,即刻去了城下,片刻後給出答複:“城上那位忽然不做理會了。”

闞棱冷笑一聲,然後環視四麵,下達軍令:“既然不答,那就不要理會了,看住四門,同時準備繩索,先派小股部隊嘗試攀城。”

周圍淮西子弟一並轟然做答,即刻散開。

半個時辰後,城上部隊發現了突襲,雙方弓弩交加,原本還算克製的氣氛蕩然無存。

胡彥捂著半張臉走下城頭,心情複雜。

他知道,對方既然偷襲失敗,又沒有攻城器械,那一時半會不大可能就攻上來;他還知道,不管如何,既然開戰了,黜龍軍大隊遲早淹來,所以這座城必然陷落;最後,他更加清楚,正是自己之前的無能讓城下這支熟悉淮西兵認為這座城可以輕易偷下,所以才冒險嘗試的,也正是因為自己的優柔寡斷,才讓自己錯過了之前還能有效溝通的河北、東境頭領,反而等來了曾經擊敗過自己的淮右盟義子軍。

“準備突圍。”一念至此,他收起多餘表情,扭頭看向了身後的柴愈,也就是他老上司柴常檢的兒子。“扔下細軟財貨,我先開道,再斷後,咱們去延津試一試。”

柴愈隻能點頭。

另一邊,舊溫城遠端,劉黑榥立在馬上,冷冷看著自己那三隊騎兵的襲擾被限製在了營盤外圍,在意識到對方不會因為這種級彆的襲擾就騷動後,這位黜龍幫大頭領的注意力不免被更西麵的中軍所吸引。

他總覺得,白橫秋的棋盤亮的過了頭。

而且為什麼呀?

為什麼就這麼一直亮著?他不累嗎?示威給誰看?

又過了半個時辰,繞行的王老五抵達了英軍營寨,毫不遲疑的放了火。而稍作準備的東都軍打開了新溫城的城門,胡彥一馬當先,喊殺了出去,身後火把如龍。

對此,北麵的韓二郎,新溫城下的闞棱,意外的反應一致,他們都是仰頭大笑。

相隔百餘裡的鄴城,絲毫不曉得前方已經多處開戰的張行張首席並沒有笑,他隻是在聽風閣上從容簽署了張世昭、盧思道等人一係列的任命,然後才出門上了黃驃馬,並在秦寶的護送下緩步離開鄴城行宮,準備加入到了鄴城城南連夜開拔的軍隊之中。

同行的還有徐世英在內的幾乎大半個軍務部,他們將往前線處置一切。

大約就是這個時候,已經撤退的襲擾騎兵身側,劉黑榥忽然醒悟,抓住了身邊的參軍:“立即發信使回去,告訴首席,不光是白橫秋,司馬正也在這裡!”

ps:對不住,我之前一周一直在得病,流感沒好開始拉肚子,脫水發燒,好不容易止住腹瀉,發現感冒還沒好利索,人一直昏昏沉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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