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蘇有些不耐煩了“我娘是誰跟你有什麼關係?你還沒說,雲笙到底是誰?”
她今天才剛剛發現自己的真實容貌,連自己都還沒看習慣。
聖姑之前是見過她的,當時並沒有對雲蘇的長相有任何反應,但現在,她看到雲蘇真容的第一眼,卻脫口叫出了另一個人的名字。
雲笙。
她把雲蘇誤認為是雲笙,又很快發現認錯了人。
這說明在聖姑眼裡,雲蘇的真容幾乎和她認識的“雲笙”一模一樣,哪怕她知道雲笙已經死了,乍然一見,還是會認錯。
這足以說明雲蘇和這個人的長相,相似到了真假難辨的程度。
這是巧合?還是彆的原因?
雲蘇之前才跟君長淵討論過,她的身世可能有問題,一轉眼聖姑嘴裡就冒出個和她長得很像的人,這很難不讓雲蘇產生聯想。
聖姑咬緊牙關,臉上露出一種難以形容的複雜表情,卻沒有回答。
她不說,雲蘇乾脆自己問“聽說你來自南域,這個地方的人向來不愛和中原來往,一直圈地自封,你口中的‘雲笙’,想必也是南域人吧?”
“她跟你是什麼關係?”
雲蘇看著聖姑的臉,心裡暗想著她喊出雲笙這個名字時,震驚又複雜的表情,繼續猜測道“她是你的親人?姐妹?還是同族?”
不可能是陌生人,因為聖姑提到“雲笙”時的語氣很熟悉。
也不太像是普通朋友。
因為聖姑親眼看著“雲笙”的屍體被送入聖地,雖然不知道這個聖地是什麼意思,但這句話說的應該是下葬的場麵。
普通朋友應該不太可能,反倒是親人或者同族,更有可能給死者送行。
聖姑的臉色一陣變幻,慢慢冷靜下來。
她鬆開了抓著欄杆的手,站在監牢裡,和雲蘇一裡一外地對視著,語氣冷淡道“彆在這裡亂猜,這跟你沒關係。”
“你剛剛看我的表情,可不像是跟我沒關係。”雲蘇說。
“我隻是認錯人了而已。”聖姑冷漠地轉身,往牢房深處走,“我累了,你們趕緊走,彆在這裡礙事。”
雲蘇冷不丁地道“你知道你養的毒蟲,為什麼對我窮追不舍嗎?”
聖姑背影一僵,站在牢中。
雲蘇盯著她看了片刻,轉頭對君長淵說“你讓暗一,還有外麵的守衛先下去,我有些話想單獨跟聖姑說。”
君長淵看向暗一。
暗一立刻低頭拱手,什麼也沒說,識趣地退了下去。
很快,監牢外的守衛也被撤下了,隻剩下牢裡的聖姑,和牢房外的雲蘇、君長淵三個人。
雲蘇沒打算讓君長淵走,她的事情,沒什麼需要瞞著他的。
眼下沒有外人在場,雲蘇也不再藏著掖著,直截了當地說“聖姑,我聽說你們南域人有驅使毒蟲的本事,你養的那些毒蟲,一見到我就追著我跑,你也親眼看到了,它們很喜歡我的血。”
聖姑冷冷轉過身,依然沒說話。
雲蘇繼續道“不止是你養的毒蟲,深山野外的普通毒蟲,都很喜歡我的血,甚至在我受傷流血之後,有大批的毒蟲會聞著血腥味找來,對我窮追不舍。”
她將手伸進牢房的欄杆裡,攤開手。
一隻半透明的毒蜘蛛從她手腕間爬出來,在手心轉了兩圈,又乖巧地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