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始至終,聖姑都隻和雲蘇說話,看都沒看君長淵,對他的質問也仿佛沒聽見一樣,完全當君長淵不存在。
如果雲蘇跟南域沒關係,是個純粹的中原人,那她的待遇隻會跟君長淵一樣。
聖姑根本不會搭理她,更彆提是浪費時間,給她講故事了。
說實話。
像聖姑這種,把雙標擺在臉上的人,確實是不多。但從這點也能看出來,南域的風氣確實和中原不同,他們沒有那麼多表裡不一的心眼,看不上就是真的看不上,根本不屑掩飾。
表麵上,雲蘇隻是在跟聖姑說話。
但實際上,她的大腦就沒停過,一直在分析聖姑的性格和她話裡的意思。
聖姑聽了不屑地說“那又如何?我隻是閒著無聊,隨便說說而已,你還當真了?”
雲蘇聳了聳肩,“你不想承認也沒關係,反正我們心知肚明,那話再說回來,你們是怎麼發現我的身世的?誰給你們傳遞的消息?”
這兩個問題,雲蘇心裡有猜想。
原主如果真的是雲笙的女兒,身上有南域的血脈,但是前麵十幾年,她一直老老實實生活在雲王府,從未展露過特殊能力。
所以,南域不可能知道她的存在,原主之前十幾年也沒有人找上門,就可以證明這一點。
直到原主被害死去,雲蘇穿越重生,剛來到天盛的第一天就遇上了君長淵被行刺,還倒黴地闖進了包圍圈。
為了自保,雲蘇操控毒蟲反擊,殺了那些刺客。
想到這裡,雲蘇忽然蹙眉道“我第一次操控毒蟲,暴露出這種能力,是因為有人行刺君長淵,把我卷了進去。那時候的刺客,不會也是宮齊夜派去的蠻族人吧?你就是通過這件事,發現我有疑點的?”
雲蘇忍不住看了一眼君長淵,隻見他劍眉微蹙,眸光沉斂不定。
要真是這樣,那可真是太巧了!
那時候的行刺,君長淵並不知道幕後主使是誰,所以設了個圈套打算甕中作鱉,偏偏原主被人哄騙,死在那片城郊樹林裡,雲蘇穿越後稀裡糊塗,竟闖入了他的包圍圈。
兩人的緣分也從那時候開始。
但當時的他們誰也不知道,這場行刺的背後,竟然還有這麼多牽扯。
聖姑譏誚地道“隨便你怎麼猜,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可是你來中原,不就是想確認我的身世,然後把我帶回南域嗎?”雲蘇看著她,“你什麼都不肯說,怎麼說服我跟你回去?”
聖姑越發冷笑道“你真的會跟我回南域嗎?當我傻子好騙?”
她都已經是天盛的王妃了,嫁的還是鎮北王這種人物。
就算她想走,鎮北王也不會允許,中原的男人可不像南域那麼“乖巧懂事”。
雲蘇攤開手“你什麼都不說,我當然不會跟你回南域,但要是你把一切說清楚,我未必不會好好考慮下,畢竟南域待女子寬容,也算是我的娘家不是嗎?”
雖然這個娘家有點莫名其妙,雲蘇都長大成人了才冒出來,中間還隔著她生母的血淚史,挺一言難儘的。
聖姑沉默了。
雲蘇又道“反正你現在身陷囚籠,逃也逃不掉,我們也不可能放了你,等明日回京你是什麼下場還不好說,不如趁現在坦白交代,或許,我還能看在我生母的麵子上,對你寬待幾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