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越清站在原地,遲遲沒動,寬大的兜帽遮住了他的臉。
雲蘇看不見他臉上的表情,卻能感覺到他周身的氣息變得晦澀了。
“我沒想到有一天,蘇蘇你對我會這麼絕情……以前,我們私下約著見麵,我偶爾也會因事失約,你從來都不介意的,還會安慰我說不要緊,不管我什麼時候來,你都會一直等我。”
雲蘇蹙了一下眉頭:“你這話的意思,我從前對你好,還是我的錯了?”
怪原主從前對他太好、太縱容?以至於讓他覺得失約了也不要緊,反正原主好哄,他隨便道個歉說兩句好聽的,原主也就不怪他了。
可惜。
那個會一直乖乖等他來的原主,已經死了。
雲蘇怎麼可能跟原主一樣縱容他呢?
“你說我出爾反爾,但你又何嘗不是?你以前說過隻想和我在一起,不管我做什麼,你都不會怪我……如今卻說都不作數了,這難道不是出爾反爾嗎?”
霍越清一直低垂著頭,鬥篷寬大的陰影籠罩著他,連聲音都顯得低落無比。
雲蘇聽著不由冷笑:“你是在跟我偷換概念嗎?凡事都該有個底線,我又不是你娘,不管你做錯什麼都要無條件把你原諒?再說了,明明是你先放棄我,就用不著在這裡倒打一耙裝好人了吧?”
要說她最討厭霍越清的一點,不是他的懦弱,也不是他哄騙原主又拋棄她。
而是他的虛偽!
連自己做錯的事情都從來不正麵承認,一而再、再而三地給自己找借口、找解釋,又是苦衷又是不得已,還非要彆人認可才行。
好像隻有雲蘇體諒了他的苦衷,發自內心地原諒他,他才能感到釋懷似的。
說到底,不過是為了彌補他自己內心的歉疚感,讓自己心裡好受一點罷了。
可雲蘇憑什麼要原諒他呢?真正有資格原諒他的人,早就下地府了。
他怎麼不去地府找原主求原諒?
霍越清一時啞然,頹廢地說道:“我是說不過你,但是……”
不等他把話說完,雲蘇鼻尖一動,忽然聞到了一絲古怪的味道:“你身上帶了什麼東西?”
霍越清驀地一僵,矢口否認:“我沒有帶……”
“嘶嘶!”不等雲蘇說話,繞在她手腕上的烏鱗蛇似乎也被某種氣味刺激了,竟一瞬間從雲蘇的袖口鑽出來,蛇身彎曲如弓,驟然張開毒牙朝霍越清撲咬去!
“啊……”霍越清隻看到一道黑影撲麵而來,嚇得大叫一聲,腳步踉蹌跌在地上。
“烏鱗,不許咬!”關鍵時刻,雲蘇高聲命令道。
“嘶嘶——”烏鱗蛇已經纏到了霍越清的脖子上,差點就要咬上他,蛇瞳緊縮成一條細線,毒牙森森泛出詭譎的藍光。
“蛇……怎麼會有蛇?!”
霍越清感覺脖子處冰冰涼涼,斜著眼睛往下一看,滿臉驚恐。
隨著他跌倒在地的動作,他頭上的兜帽翻了上去,露出青紫腫脹的一張臉,一隻半敞開的香囊從鬥篷裡掉出來,撒了一些豔紅色的粉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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