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天都快亮了。
君長淵也一晚上沒合眼了。
雲蘇忍不住看他的眼睛,還好,沒長出黑眼圈。
“本王不累,你困了?”君長淵溫聲道。
雲蘇搖搖頭:“我之前睡了一覺,這會兒不是很困。”
主要是小腹還疼著,用了湯婆子也壓不住,想睡也睡不著。
君長淵冷不丁地道:“太醫院的劉韜劉太醫,最擅長替女子治病調理,現在就在門外候著,讓他進來給你把把脈?”
雲蘇捧著茶碗的手一頓,神情窘迫地看著他,“不是說了不用找太醫嗎?這又不是病。”
“你怎麼知道不是病?”君長淵蹙眉看著她,“不是病,你會疼成這樣?”
雲蘇扶額。
她怎麼跟君長淵解釋,很多女子都有宮寒的問題?
有些更是和天生體質有關,雖然痛起來難受,但確實談不上是疾病。
放著不管也不要緊。
君長淵卻沒給她拒絕的機會,吩咐丫鬟取了披風,遮住她身上的裡衣,又放了一層紗帳下來,這才傳令讓劉韜進來。
“臣劉韜見過鎮北王,見過王妃娘娘。”
年過半百的劉太醫穿著常服,提著藥箱快步走進去,也不敢抬頭亂看,當即行禮道。
君長淵讓他平身,聲音淡漠:“王妃昨夜腹痛不止,本王也不知是什麼問題,有勞劉太醫親自診斷一下。”
“臣應儘之責,殿下客氣。”劉韜低頭聽著,心裡一個咯噔。
昨夜腹痛……
昨晚不是新婚洞房夜嗎?不會真出什麼問題了吧?
劉韜不敢大意,更不敢多問,在丫鬟們端來軟凳放在床邊,又備好了脈枕後,他才恭敬上前,“請王妃將手腕伸出來,臣替您把脈。”
雲蘇隔著紗簾看了一眼君長淵,無語地撇撇嘴,伸出左手放在脈枕上。
旁邊的丫鬟不敢大意,立刻將一片薄薄的絲綢蓋在她手腕上。
劉韜這才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搭上脈搏,仔細診斷起來。
雲蘇並不覺得自己的身體有什麼問題。
君長淵不通醫理,不放心非要讓太醫看看,她也懶得跟他爭論,就當是走個流程,省得他瞎擔心。
所以,在劉太醫靜心診脈的時候,雲蘇沒有半點緊張,無聊地看著頭頂床帳的花紋發呆。
丫鬟們更是大氣不敢出,安靜極了。
君長淵坐在一旁,看著劉韜診脈許久,花白的眉頭漸漸皺起,臉色也越來越凝重,反複按著雲蘇的脈象不放。
君長淵眸色微微沉下,“劉太醫,王妃的身體情況如何?有什麼問題嗎?”
雲蘇回過神,側頭看過來。
隔著一層朦朧的紗簾,她看到太醫的臉色,不由愣了下。
什麼情況?
這太醫的臉色這麼凝重?難道她身體真有問題?
劉韜卻沒有馬上回答,又診了片刻,才遲疑地放下手。
他欲言又止地看了看床上的雲蘇,又看向君長淵,低頭說道:“稟王爺,王妃的身子並無大礙……隻是,寒氣較重,月信來臨時才會腹痛難忍,精心調理幾月便可。”
君長淵深深看了他一眼,“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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