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深一咬牙,撩開衣袍跪下,深深磕頭:
“殿下,即使您不看在往日的情麵上,也請看在鎮南侯府與大長公主的麵子上,五弟擅闖王府,真的隻是一時衝動想求見王妃娘娘,我可以用鎮南侯府百年聲譽發誓,他絕對沒有彆的心思,求殿下開恩!”
話說到這個份上,燕深已經把身架放到了最低點。
不同於他對雲蘇的軟硬皆施。
麵對君長淵時,他根本不敢說一句重話,唯一的辦法就是求情,甚至不惜搬出了大長公主,拿整個侯府的聲譽為燕殊做保。
慶安大長公主如今就在京中,她是天盛帝的姑母,更是君長淵的姑祖母,輩分之高,僅次於太後之下。
燕深把她搬出來,明顯也是被逼急了,用這種方式提醒君長淵,他們鎮南侯府背後是有大長公主撐著的。
現在,大長公主唯一也是最疼愛的小孫女,燕姝兒已經被君長淵扔進天牢了,要是再賠進去一個親孫子,隻怕大長公主也坐不住,要親自上門討個說法。
到時候事情鬨大了。
君長淵或許不怕,可是雲蘇呢?
要是大長公主討不到公道,進宮找太後這位皇嫂告狀,太後得知,此事又是因雲蘇而起。
對雲蘇又會是什麼看法?
再則。
鎮南侯府是有累累軍功的武將世家,在天盛民間和軍隊中,威望一直很高。
燕深拿侯府百年的聲譽作保,即使是君長淵,也不得不顧全三分。
這就是鎮南侯府難纏的地方。
一位輩分極高的大長公主,加上百年的威望和軍功,足以保住燕家三代人的富貴尊榮。
隻要他們不作死地沾染上謀逆造反的罪名,即便是天盛帝,都輕易動不了燕家人。
“你是在威脅本王?”君長淵微微眯起鳳眸,居高臨下地看著燕深。
“不,我不敢。”
燕深直起身,臉上猶帶著苦笑。
“殿下,你我年少相識,也曾經同在皇家書院學文習武,我深知殿下的性情,又怎麼敢出言威脅?之所以這麼說,實在是苦無辦法,隻能求殿下看在祖母的麵子上,寬恕五弟,鎮南侯府願意付出一切代價,向王妃賠禮道歉。”
這番話,聽起來就比他之前對雲蘇說的,誠懇真心多了。
雲蘇在一旁撇了撇嘴,心裡毫無動容。
兄弟情深固然是好事,但她卻覺得,鎮南侯府的家教未必有多好。
否則,也不會寵出一個愚蠢無腦的燕姝兒,又養出一個無法無天的燕殊,脾氣上來什麼都敢做。
就連看似氣質沉穩的燕深,也是一個頗有心計城府、精明會算計的人。
總之,雲蘇接觸過的這幾個燕家人,她一個都不喜歡,連帶著對鎮南侯府的印象也變得糟糕了。
但即便如此。
她也不會乾涉君長淵的做法,不管他想怎麼處置,她都無所謂。
然而,還未等君長淵決定。
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從院門外傳來,雲蘇循聲望去,看到一位錦袍玉冠的俊美公子匆匆走來,被鎮北軍攔在院門口。
“你是何人?”
公子也不惱,風度翩翩地抬起手:“在下上官燁,求見鎮北王殿下。”
說著,他似乎察覺到院內雲蘇的目光,抬頭看來。
一雙風流狹長的桃花眼,瀲灩猶如春水,即便是見慣了古代美男子的雲蘇也不禁讚歎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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