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荷神情複雜:“……奴婢知道了。”
“出去吧。”
雲蘇最後看了一眼濺上血的牆壁,轉身往外走。
秋荷緊緊跟在她身後,看著雲蘇的背影,眼神格外的複雜。
身為暗衛,她從小接受的培養都告訴她,她的一切都是屬於主子的,不管是能力、思維、還是性命,都要為了主子的命令去付出,關鍵時候哪怕死也無所謂。
秋荷並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對,如果沒有主子救了她和哥哥,他們也活不到今天。
可是……王妃是不一樣的。
她似乎並沒有將她當成一名暗衛來使用,隻不過是為了找一具丫鬟的屍體,王妃想都不想地撕裂自己的傷口,卻完全沒想過用她的血。
為什麼?
是她哪裡做的不夠好?讓王妃不想用她嗎?
隻是找一具下人的屍體而已……哪怕找不到,也沒人會責怪王妃,她又是為什麼要這麼儘心儘力?
明明是主子,卻為了一個丫鬟如此奔波,不惜弄傷自己……
秋荷實在想不明白。
她沉默地跟在雲蘇身後,走出了狹小的柴房。
君長淵和蘇明昌站在柴房外,聽到腳步聲,轉頭看過來。
雲蘇在柴房裡耽誤得時間有點久,蘇明昌吹了好一陣子冷風,手腳都凍冰涼了。
他認定雲蘇就是在無事生非,瞎胡鬨,看到她走出來,皮笑肉不笑地道:“王妃娘娘,不是找丫鬟嗎?找到了沒有?”
雲蘇沒搭理他,走到君長淵麵前,抬頭問道:“殺人案是歸刑部管,還是歸京兆府管?”
君長淵一怔:“一般是歸刑部審理的,怎麼了?”
蘇明昌皺眉:“什麼殺人案,你……”
雲蘇依然沒理他,問君長淵道:“能不能幫我個忙?”
“你說。”君長淵道。
“幫我找幾隻獵犬,要嗅覺靈敏的那種。”雲蘇眼眸烏黑冷冽,“然後,上報刑部,就說雲王府裡出了殺人案。”
“什麼?!”君長淵還沒說話,一旁豎著耳朵聽著的蘇明昌,激動得差點跳了起來。
他顧不上其他,一個箭步走到雲蘇麵前:“你在胡說什麼?什麼殺人案,我怎麼不知道?”
雲蘇拿出了早就想好的說辭:
“大婚當天,我的陪嫁丫鬟荷葉無故失蹤,兩天時間,生不見人死不見屍,我得到消息,她失蹤前最後一次出現,就是在這間柴房裡,所以才匆匆找來,結果沒找到荷葉的人,卻發現了牆壁上的血跡。”
頓了頓,雲蘇抬眸看著蘇明昌,眸底有一絲鋒利。
“我懷疑荷葉已經被人殺害,事關人命,為了查個清楚,必須上報給刑部!”
即使是君長淵,也沒有資格直接搜查雲王府,強行要搜的話,很容易給人留下把柄。
雲蘇更是如此。
唯一有資格搜查貴族府邸的,是朝堂刑部。
但前提是,必須有正當的理由。
雲蘇本沒有這樣的理由,因為荷葉的死亡是暗衛發現的,但暗衛見不得光,她也不可能把君長淵手底下的暗衛拉出來當人證。
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情況下,沒有人證,就沒人能證明荷葉已經死了。
雲蘇也就沒有理由把刑部拉進來。
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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