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來的什麼親情、情誼呢?
從頭到尾,從始至終。
都是赤裸裸的算計,利益驅使而已。
雲蘇烏黑的眼眸涼薄似刀,含著譏誚的冷光:“要說冷血薄情,整個蘇家,誰比得上父親您呢?”
“您也用不著說我狠心、白眼狼,就算我真的是,那也是跟父親您學的。”
雲蘇勾起唇角,一字一句地道:
“父女相承,以牙還牙,這不是報應是什麼呢?”
但凡蘇明昌對原主有那麼一絲父女感情,在府裡能稍稍庇護一下她,甚至哪怕是在李姨娘算計原主的時候,出手阻攔一下。
原主都不會死得那麼冤枉。
她不死。
自然就不會有雲蘇的出現,更不會有如今蘇家人的落魄,蘇明昌備受屈辱的局麵。
一啄一飲,因果相報。
誰能不說一句咎由自取呢?
蘇明昌鐵青僵硬的臉色就像一塊冰冷的石頭,眼瞳微微擴大,爬滿了血絲。
他死死盯著雲蘇譏誚的臉。
父女二人麵對麵站在一起,氣氛劍拔弩張,空氣裡仿佛有刺人的戾意,刀一樣毫不留情地刺向對方,沒人能闖入這種對峙一般的氛圍裡。
周成文站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出,心裡暗暗叫苦。
他就說這差事不好辦。
鎮北王妃跟她的父親對上了,這種扯不清、說不明的家務事,外人簡直就沒有半點插手的餘地。
淩電更是一臉的大開眼界。
他震驚地看著這對父女倆,又偷瞥了一眼旁邊,麵色冷淡的君長淵,悄悄挪動腳步,湊到秋荷身邊。
聲音壓得很小很小:“秋荷,王妃娘娘跟娘家人的關係,真的有這麼差?”
秋荷無聲地點頭,聲音極低地道:“勢如水火。”
淩電嘖嘖咋舌,又看了一眼:“我看還不止,簡直就是你死我活……”
從來沒見過出嫁女跟娘家人,關係能差到這種程度的。
不過,若是王妃剛才說的那些都是真的,那蘇家人確實做得太過頭了,要是王妃願意忍,倒還有回旋的餘地。
偏偏他們這位王妃,看著就不像是能忍耐的人,渾身上下就沒有“委曲求全”這四個字。
這不……
你不仁,我就不義。
父女兩撞在一起,屬實是針鋒相對,以毒攻毒了。
蘇明昌驀地冷笑了一聲,沙啞的音調裡,帶著幾分異樣的譏誚:“父女相承?報應……說得好啊。”
確實是報應!
怪他當年一時心軟,沒掐死這個小畜生,生生養出了這頭噬主的白眼狼。
蘇明昌冷眼看清了雲蘇,知道她無論如何都不會放過蘇老夫人,再怎麼求情也是無用。
蘇明昌也不是真的那麼軟弱無能。
作為武將,他骨子裡從來不缺狠辣和果決,一計不成後,他乾脆放棄了找雲蘇求情,轉身拱手對君長淵道:
“鎮北王殿下,王妃娘娘一意孤行,下官已是束手無策,能否請殿下移步,下官有一件重要的事,想和殿下單獨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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