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蘇蘇,如果她死在刑部,對你隻會更加不利。”
雲蘇靠在他胸口上,聞言怔了一下:“什麼意思?”
“你隻是想給她個教訓,也不是真的想要她的命吧。”君長淵手掌撫上她的後背,鳳眸微垂,斂去一抹冰涼的寒意。
但他的聲音卻是溫柔的,讓懷裡的雲蘇看不見他的神情,也察覺不到異常。
“彆忘了,毒殺丫鬟的凶手,我們還沒找到。”
他之前就說過,雲蘇重情。
無論她對蘇家如何出手,君長淵在旁邊看著,卻是心知肚明。
——她其實並沒有真正想要蘇家人的命。
包括之前對蘇耀祖的陷害,本質上不過是雲蘇的一時興起,和她針對蘇老夫人一樣,隻是想讓蘇耀祖吃點苦頭。
但是她並不了解朝堂上的陰私,隻怕也沒有想到,刑部會在找不到真凶、又明顯缺乏證據的情況下,還是將蘇耀祖定罪成了真凶,拿他來背鍋。
她並沒有想害死蘇耀祖的心思,但同時,在蘇耀祖被刑部定罪之後,她也沒有想要救人。
因為這裡麵牽扯到了鎮北王府。
君長淵心裡很清楚,雲蘇其實不太想借用他的力量,她獨行慣了,並不喜歡把自己的事情牽扯到彆人頭上。
哪怕這個“彆人”,已經是她名義上的丈夫了。
她依然不習慣。
蘇明昌以為,雲蘇一心想致蘇家人於死地,所以處處針對。
可君長淵卻覺得,恰恰是因為她處處針對,才反過來證明,她對蘇家人並沒有殺心。
真正的殺心,是不會多費手腳的。
雲蘇擅用毒,如果她真的想殺人,有太多的辦法致蘇家上下於死地,甚至都不會被人察覺到馬腳。
君長淵微微斂眸,微涼的手指一下一下順著她的脊背撫摸,似是安撫,又似憐愛。
他眸光陰冷地想:可惜,蘇家不領她的情。
她不曾想致蘇家於死地,蘇家上下卻都盼著她早點死……老蘇氏如此,蘇明昌也是如此。
她重視的情分,並沒有給她帶來任何好處,反卻成了他人刺傷她之物,壞她名聲,敗她身份,甚至……還敢來他麵前挑撥是非。
“……”
雲蘇本來想說什麼,忽然感覺脊背一寒。
仿佛有種恐怖的殺意一閃而過,刺激的她寒毛倒豎,身子不受控製地僵了僵。
還沒等她分辨出這股殺意的來源,君長淵擁著她的手臂一緊,溫熱的體溫透過衣物傳遞到她身上,低沉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柔和。
“怎麼突然打冷顫了?冷了嗎?”
雲蘇遲疑了一下,拽住他的袖口,低聲道:“你感覺到了嗎?”
“什麼?”君長淵柔和地問。
“剛剛,好像有股殺意……現在又沒了。”雲蘇遲疑著說,那種一閃而過、令人悚然的感覺消失得太快,她都沒法確定是不是自己感覺錯了。
隻能問君長淵:“你有感覺嗎?”
“……”
君長淵低笑了一聲,揉揉她的後腦,“是你感覺錯了吧?本王在這裡,哪來的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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