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禮笑了:“王妃謬讚了。”
雲蘇正想說什麼,這時,一行人正好路過幾間牢房。
鐵欄後麵關押著蓬頭垢麵的犯人,一看到衙役舉著火把走過來,立刻撲到了鐵欄前,大喊著伸出手。
“大人,我冤枉啊!”
“求求青天大老爺,放我出去吧,我真的沒殺人……”
“我是被人陷害的大人,求您做主啊!”
此起彼伏的喊冤聲在天牢裡回蕩,竟有一種厲鬼嚎叫般的驚悚感。
幾個衙役對此十分有經驗,立刻抽出了腰間木棍,重重打在那些人犯伸出鐵欄外的手臂上,一邊打一邊怒罵道:“叫叫叫,叫什麼叫!”
“都給我安靜點,一天叫三回冤枉,你們也不嫌累。”
“誰再敢叫我打爛誰的嘴,把手收回去!”
木棍打得那些人犯慘叫連連,本能地縮回手。
有些畏懼地閉嘴了,有些卻不服氣地梗著脖子:“呸,你們這些朝廷走狗有什麼了不起,等老子出去了,宰了你們全家!”
衙役冷笑不屑,“這話,等你有命活著走出去再說吧,現在給我閉嘴。”
說著,手裡的木棍又“砰”的一聲打在鐵欄上。
回聲陣陣。
人犯這才不情願地安分下來。
季禮淡淡道:“王妃彆聽他們喊冤,這邊天牢關押的都是重案犯,每個人都背了好幾條人命,證據確鑿。其中大部分都已經判了秋後處斬,也就是嘴上喊喊冤而已。”
雲蘇一眼掃過去,發現這些牢房裡關押的人犯大多是壯年男人。
有的滿臉橫肉,凶相十足,有些卻瘦小陰鷙,個個都蓬頭垢麵的,身上大多都帶著受過刑的傷,血肉模糊。
說實話,看起來還怪嚇人的。
尤其是當這些人犯躲在牢房的陰影裡,一雙雙發綠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外麵。
雲蘇恍惚間還以為這裡關了一群餓狼,隻要牢門一打開,立刻就會撲出來食人血肉。
如果是普通人走在這樣的目光注視下,早就渾身冰涼冒冷汗了。
雲蘇卻熟視無睹,眼神平靜地淡淡掃過去,就像看著地裡的大白菜一樣,連目光都懶得停留。
她在現代當黑醫的時候,什麼樣凶惡的法外狂徒沒見過?
這些根本不算什麼。
她繼續往前走,目光不經意間掠過一間牢房,看到裡麵瑟瑟發抖蜷縮著的犯人,忽然停下腳步。
“……蘇耀祖?”
這不是她在天牢裡蹲了大半個月的便宜哥哥嗎?
蘇耀祖蜷縮在牆角的稻草堆裡,隱約聽到熟悉的聲音,本能抬起頭:“你是誰?”
他看著站在鐵欄外,衣著光鮮亮麗,還有衙役在旁邊舉火把照亮的雲蘇,一時竟認不出來。
“坐了一段時間的天牢,不認識我了?”雲蘇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又走近一些。
火把的亮光照亮了她臉上醒目的黑斑。
蘇耀祖一下子認出來,瞪大眼睛:“雲蘇?!你怎麼會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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