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長淵輕描淡寫地道:“我父王所騎的‘追風’,如今就養在馬莊上。”
“……”三皇子頓時啞口無言。
周月穗茫然地抬起頭:“殿下,這是什麼意思?”
君長淵沒有理她,隻含笑看著太後:“皇祖母若是舍得,派她去照顧‘追風’,身份倒也相配。”
什麼叫身份相配?難道真的要派她去伺候一匹馬嗎?
周月穗聽著就慌了,而讓她更慌的是,太後聽到君長淵這麼說,竟然沒有反駁。
“太後娘娘……”周月穗眼睛都委屈紅了。
太後臉色不好看:“淵兒,哀家知道你父王那匹馬,是當年先帝親賞的,曾經在圍獵中救過先帝性命,地位不一般,但是月穗她好歹是你表妹,你當真舍得把她送到馬莊上,孤身終老嗎?”
君長淵淡淡道:“如今伺候追風的馬奴,在軍中官銜五品,不比皇祖母身邊的掌事女官差。”
言下之意,要不是看在周月穗出身國公府,這樣的肥差,還輪不到她頭上。
太後氣得一手拍在扶手上:“哀家說的不是官銜的事!”
“那是什麼事?孫兒愚鈍,還請皇祖母直言。”君長淵沉聲道。
太後直接噎住了。
她倒是想直說,把周月穗賞給他就是做妾的,能當親王府的寵妾,誰會稀罕一個小小五品的軍職馬奴?
可太後不傻,她了解君長淵的性子,如果把這話挑明了,君長淵絕對不會收。
所以,太後才拐彎抹角地繞了個彎子,不說納妾,隻說送幾個宮女伺候,這種話在宮裡本就是心知肚明的。
可沒想到,雲蘇竟然敢跟她玩心眼,裝作聽不懂的樣子,一開口就要把她給君長淵準備的美妾送到莊子上養馬!
太後越想越氣,覺得君長淵這麼說,完全就是順著雲蘇的話。
轉頭就劈頭蓋臉地斥道:“雲蘇,你還有沒有把哀家放在眼裡!”
“皇祖母,我可都是按照最好的安排,您哪裡不滿意,儘管直說。”雲蘇露出有些委屈的神情。
她這會兒也看出來了,太後藏著掖著不直說納妾的事,反而打著宮女做借口,分明就是顧忌著君長淵,怕他拒絕呢。
所以就欺負到她頭上。
打量著她不敢拒絕是嗎?這可真是柿子挑軟的捏啊。
雲蘇心裡冷笑。
要是太後直說,把周月穗送過來就是當妾的,按照規矩,雲蘇作為正妃還真不好拒絕。
但誰讓太後不敢直說呢?非要拿宮女當借口,那就彆怪雲蘇不客氣了。
她是拒絕不了太後想給君長淵納妾,但是拒絕幾個宮女,卻是沒問題的。隻要太後敢送,她就敢把人扔到馬莊上去,誰怕誰啊。
反正,君長淵肯定是站她這邊的。
有權不用白不用。
“你……”太後看著她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樣子,氣得牙癢癢。
正要發怒訓斥,君長淵眼底閃過一絲不耐煩,“皇祖母,幾個宮女而已,您要是舍不得就彆賞了,孫兒府上還有軍務要處理,便先行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