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先提出要驗屍的是雲蘇，主動承認凶器來源的也是她。
就憑這兩點，以季禮審案多年的經驗判斷，他覺得雲蘇確實是真心想調查徐元珊的死因。
再加上，雲蘇是案發時唯一一個在現場的人。
她說徐元珊是自殺身亡，聽起來雖然不可思議，但仔細一琢磨，也未必沒有可能……
季禮麵色凝重，腦中思緒一刻不停，急速轉動著。
“季大人，你可彆被她的花言巧語騙了！”
徐芷蝶氣急敗壞地道：“說不定她就是故意這麼做，反其道而行之，想洗脫自己的罪名而已！我親眼看到她殺了我姐姐，現在她又親口承認凶器是她的，這還有什麼好解釋的？”
“徐二小姐說得沒錯。”秦王妃也幫腔道，“現在人證、物證都有了，刑部還不趕緊抓人，還在等什麼？”
季禮卻有些遲疑：“下官覺得，這案子還存有一些疑點……”
秦王妃咄咄逼人：“還有什麼疑點？徐元珊是鎮北王妃所殺，凶器也是鎮北王妃自己帶來的，而且還有徐家二小姐親眼目睹，鐵證如山，哪還有什麼疑點？”
“秦王妃娘娘說得沒錯，我可以證明，就是鎮北王妃殺了我姐姐。”徐芷蝶急忙再次強調。
“你們刑部是查案的，我女兒的屍體就擺在這裡，難道刑部還要偏袒殺人凶手嗎？”
徐夫人眼睛都紅了，踉蹌著站起身，滿是怨毒地看著季禮。
季禮苦笑：“刑部辦案，必定公平公正，絕對不會偏袒任何人。”
徐夫人厲聲道：“那你們為什麼還不抓人？把殺了我女兒的賤人抓起來，我要她給我女兒償命！”
“徐夫人，你冷靜一點。”
季禮急忙安撫，“現在案情還沒有問清楚，鎮北王妃否認了殺人一事，又說是自殺，我總得先問個清楚……”
徐夫人聲音驟然拔高：“你居然相信一個殺人凶手的話？簡直荒謬！”
秦王妃冷眼：“她都殺人了，犯下大罪，當然想給自己洗脫，又是說自殺又是要驗屍的，不過就是找借口拖延時間，死不承認罷了。”
秦王妃嘴角閃過一絲惡意的冷笑。
“季大人，你擔任刑部尚書這麼多年，不見棺材不掉淚的死刑犯也見多了吧？難不成都要一個個慢慢審？依我看，直接把人抓起來，上重刑拷問幾回，肯定就全招了。”
季禮額角的冷汗流下來：“秦王妃說笑了……”
彆說還沒定罪。
就是真定罪了，他也不敢給雲蘇上重刑啊。
要是被鎮北王知道了……他有幾個腦袋夠砍的？
“本王妃可沒有跟你開玩笑！”
秦王妃不悅，“現在，事實都明擺著了，要不要抓人，季大人自己看著辦吧！”
季禮心裡一陣苦笑，看著作壁上觀的大長公主，再看看虎視眈眈的秦王妃和徐家母女，最後，他的目光看向雲蘇。
現在的情況，已經不容許他偏袒誰了，必須公事公辦。
季禮深吸一口氣，沉聲道：“王妃娘娘，以目前的情況來看，你是在場唯一有嫌疑之人，請你隨下官走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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