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逃避確實有用。
因為隨著時間的推移,新的政策潛規則會自動形成,這些在一開始看來的問題,在以後都不是問題。
隻要政策在整體上是有利的,那就要一以貫之的執行下去。
而這種事情,就跟錦衣衛辦案一樣,官員為了考成,就要把任務分解往下壓,下麵的如果抓不到真正的罪犯,那就會抓人來濫竽充數,然後刑訊逼供,使人屈打成招然後結案。
“接著說。”朱棣沉思了片刻,示意蹇義接著說下去。
蹇義一咬牙,見皇帝並沒有‘解決提出問題的人’的想法,索性都抖摟了出來:“三本賬倒還好說,造冊登記追進度是有利於提高官府辦事效率的,但是每個月月籍,前後要消耗近十天的時間統計核實,從地方到中樞,很多事情都因此被耽擱了。”
朱棣皺眉道:“那宜之覺得,這些問題能解決嗎?”
蹇義心中千言萬語閃爍,最終還是答道:“恕臣直言,很難。”
朱棣聽了這話,忍不住笑了一聲:“照你說這種話,那朕起兵靖難,多少次千難萬險,就沒有解決的辦法了?凡事還不是在人想不想儘全力?”….
蹇義訕訕地說道:“陛下言之有理。”
朱棣搖頭道:“你們這些文官,隻顧著自己的名聲和烏紗帽,卻不想想社稷。”
說到這裡,他的語氣突然變得淩厲,道:“想著安穩致仕,什麼事情都不找上門來;又想著光有升官發財,又不用做事;還想著既要事情辦得好能應付考成,又不想麻煩這世上哪有那麼多兩全其美的事情?”
蹇義低頭不語,薑星火也沒說話,但他們兩人都很清楚,朱棣這並不是在單純的訓斥蹇義。
訓斥蹇義有什麼意義?把耳朵堵上,問題還是存在。
皇帝隻不過是表明他的態度罷了。
而接下來,朱棣才開始借題發揮,點明今天找他倆的主題了。
吏部尚書具體乾了什麼,皇帝關心,但沒有關心到單獨來詢問的地步,找他們倆來,另有目的。
“朕從太祖高皇帝手裡接過這江山,隻想讓天下百姓安居樂業,若是真有有能力、有德行,比朕還強的人來當皇帝又能如何呢?你們這些文官不介意,朕又真的介意嗎?朕隻求天下萬民能有個好的歸宿。”
朱棣說著歎道:“朕也是人啊,誰不願意踏實過日子?可是朕不做皇帝,又如何維護這天下的秩序?”
薑星火第一次覺得,朱棣臉皮不是一般的厚。
好吧,這隻是薑星火以前沒見過朱棣需要這麼表演的時候罷了,遠的不說,就說近幾年,拉著寧王的手說“事成之後中分天下”的是朱棣;拉著朱高煦的手說“世子多疾汝當勉之”的也是朱棣,這些他自己都不信的鬼話,隻要有需要,朱棣是可以毫不猶豫地麵不改色說出來的。
蹇義忙道:“臣等自然都盼著陛下萬壽無疆、大明永世昌隆。”
薑星火笑笑不說話。
這次大皇子朱高熾被關禁閉的事件,如果不擴大化的話,其實對他來說,才是難得的最終獲利的一次。
“嗬!”
朱棣嗤之以鼻:“接著說考成法吧。”
給他們點了一下好大兒的事情,朱棣覺得差不多了,皇帝與皇子之間的事情,有的時候是矛盾,但說多了就是家醜了,性質不一樣。
皇帝可以對皇子的某些行為不滿,也可以做出處置,但如果搞得臣下都以為皇子徹底不受信任,反而不是皇帝的本意,因為皇帝需要的是削弱能威脅到他皇權的存在,而不是徹底廢掉,讓剩下的幾方勢力壯大起來,製衡才是最重要的。“國師說說,考成法既然是國師提出的,那這些運行中的弊端,想來國師也是有解決之策的。”
朱棣習慣性地把問題甩給了薑星火,心裡告訴自己,能者多勞。
麵對朱棣這種“好用就往死裡用”的行為,薑星火倒是沒太介意,畢竟是自己主導的改革,出了問題也該對此負責。
“辦法,還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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