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手人道:“可我說我後悔了也是開玩笑的。”
褐手人說:“開玩笑的,我知道,但我也要順著你這話來說。”
灰手人道:“我在想,如果我們就這樣繞來繞去的,一直繞著,就像繞著巨大的池塘跑,不停地跑,同一個方向,速度還一樣,到時候會不會就這麼一直繞下去啊?”
褐手人笑道:“聽你說這個的時候,我仿佛看到了特好看的畫麵。”
灰手人問:“什麼樣的?”
“都是綠意。”褐手人道。
“細說。”灰手人道。
“特彆大的池塘,一池碧水,水上飄著大片荷葉,荷葉上也有水,水一滴一滴,一團一團,一片一片,就像珍寶。池塘周圍的地上滿是綠草。遠處有樹,是綠樹。更遠處有山,是青綠色的山。”褐手人道,“這樣說,足夠細了嗎?”
“足夠細。”灰手人道,“當然如果你願意繼續說,我也願意繼續聽。”
褐手人道:“就變成說這個了?不說剛才正在說的‘慣招’了?”
“一說‘慣招’就繞啊,繞來繞去的,這就令我想到圍著池塘繞的情景了啊,我說這個,你就說你仿佛看到了特好看的畫麵,那我可要仔細問問,聽聽你說出看到了怎樣的畫麵。畢竟你看到的畫麵跟我之前說出了池塘有關係。”灰手人道。
“你說池塘的時候有沒有想起彆的什麼情景啊?”褐手人問。
灰手人道:“有跟用主有關的啊。”
褐手人說:“我還以為就我在這個時候想起了跟用主有關的情景呢。”
“你要不要繼續說說那畫麵啊?”灰手人問。
“很著急聽到這個嗎?”褐手人問。
灰手人道:“為了覆蓋。”
褐手人問:“覆蓋什麼啊?”
“既跟池塘有關又跟用主有關的情景。”灰手人道。
“這還能覆蓋掉呢?”褐手人問。
灰手人回答:“嘗試嘗試吧,萬一能呢?”
褐手人道:“就這樣,又扯到覆蓋記憶上了。”
“你也認為我們這麼聊,轉得太快嗎?”灰手人問。
“轉得挺快,但也不至於說成‘太快’。”褐手人道。
“哦?說說區彆?”灰手人問。
“我的態度不同啊。”褐手人道,“我說‘挺快’其實是帶著讚賞的意思的。”
“讚賞?”灰手人道,“為什麼要讚賞?”
“我喜歡剛才你那麼一轉,真的給人新鮮感了。”褐手人道。
“喜歡什麼一轉啊?”灰手人問。
“就是你說繞來繞去,突然就轉到說池塘了。”褐手人道,“真是令我好像看到亮光似的。”
灰手人道:“我有點胡扯了,本來沒什麼關係的,硬被我關聯起來了。繞來繞去,怎麼就想到繞著池塘跑了?這也太奇怪了。”
“我喜歡這種感受,說著說著,就繞到能讓我想到特好看的畫麵的情景了。”褐手人道。
“這有什麼意義啊?”灰手人問。
“問我意義?”褐手人道,“意義就是讓我好像看到了亮光啊,想到了那麼美的景色,感受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