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們！這裡是韋恩家族的私人領地，你們在沒有得到允許的情況下不能擅自闖入。”
阿爾弗雷德第一時間衝上去想要把這些不速之客全部趕走。
因為此刻在房子裡不光有閃電俠、鋼骨、海王等一眾超級英雄，而且還有一個超人俘虜和兩個魔神之子。
尤其是站在不遠處保持發呆狀態快兩天的麥爾，天知道一旦他感覺自己被打擾了會做出怎樣過激的舉動。
所以老管家壓根就沒有給對方半點好臉色看，開口就直接下達驅逐令。
但是很可惜，這套或許能嚇退普通人，也能讓執法機構和政客們有所收斂，但對於掌握著最大暴力機構的軍隊來說壓根沒有一丁點威懾力。
畢竟軍隊違反法律走的是軍事法庭，而不是普通的民事司法體係。
這也就意味著有錢人的政治資源和關係網，並不一定能影響到相對封閉的軍隊體係內部。
而且美軍內部層層相互跟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行事風格早就已經是眾所周知的事情。
所以軍方才不在乎什麼狗屁私人領地之類的威脅。
為首的眼鏡男更是用一種略帶傲慢的語氣說道“立刻讓布魯斯·韋恩出來見我！因為這涉及到了國家機密和全人類乃至地球的命運。或者你更希望我叫出他另外一個名字？”
瞬間！
阿爾弗雷德表情變得異常難看。
因為他知道，對方所指的就是自家老爺的另外一個身份——蝙蝠俠。
眾所周知，雖然蝙蝠俠在大多數哥譚普通民眾的心目中是夜晚的守護者，同時也是懸在那些黑手黨家族、幫派和犯罪分子頭上的達摩克利斯之劍。
但他在法律層麵上卻仍舊是個罪犯。
而且積累下來的犯罪記錄如果仔細算下來，絕對足夠判個幾百年乃至上千年。
所以幾乎每一次當反派得知蝙蝠俠的真正身份，都會不可避免引發一場巨大的危機。
意識到對方來者不善後，阿爾弗雷德立刻換上了一副彬彬有禮的表情，用不帶一絲感情的語氣回應道“請稍等！我這就去通知韋恩先生。不過在此之前，請先告訴我您是誰。”
“你可以叫我亞當，我代表美國政府和總統而來。”
眼鏡男顯然很滿意老管家的反應，抿起嘴角表明了身份。
他並沒有繼續得寸進尺的直接闖入韋恩家族宅邸，而是選擇了見好就收。
畢竟布魯斯·韋恩可不是普通的富豪和有錢人，而是哥譚市當之無愧的主宰。
無論是在明麵上還是暗地裡。
天知道要是真的惹惱了他，那隻蝙蝠會不會大半夜突然出現在自己的麵前，又或者把私下裡那些見不得光的交易全部抖落出來。
總之，這位自稱亞當的男人或許敢對過去善良高尚的超人玩道德綁架，但絕對不敢過分逼迫布魯斯·韋恩。
一方麵是韋恩家族在美國的確屬於最頂層統治階級中的一員，另外一方麵則是蝙蝠俠在辦事的時候可不會把所謂的法律放在眼裡。
就這樣，在被軟硬兼施了一通之後，阿爾弗雷德迅速將外麵不速之客的身份告訴了自家老爺。
大概幾分鐘之後，脫掉蝙蝠戰甲的布魯斯·韋恩就從房子裡走了出來，開門見山的質問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當初合作的時候阿曼達·沃勒可是承諾過絕不會來騷擾我。”
“萬分抱歉，韋恩先生。
正常情況下，我們也不想來騷擾您。
但問題是，眼下整個地球和人類在麵臨一場滅頂之災。
相信您也看到了。
無論是之前那個將整個城市瞬間夷為平地的超級核爆，還是敵人在核爆深坑上建立起來的巨大要塞，都說明局勢已經到了最危急的時刻。
不久之前兩個超人的戰鬥更是差點將大都會徹底摧毀。
說句難聽點的，軍隊根本無法應對這種遠遠超出其能力範圍之外的情況。
所以現在我們比任何時候都需要一些非常規的力量和手段。”
亞當語氣誠懇的做出了解釋。
他知道，就是眼前這個男人使用母盒的力量，在那個製造出毀滅日的氪星飛船生物倉內複活了死去的超人。
同樣也知道了負責研究母盒的塞拉斯·斯通對外宣稱失蹤的兒子維克多，其實並沒有失蹤，而是受到母盒力量的影響變成了半人、半機械的生命形態。
最後還有那位來自天堂島並參加了第一次世界大戰擊敗戰神阿瑞斯的神奇女俠戴安娜。
可以說整個地球最強大的非常規力量，眼下就聚集在布魯斯·韋恩的麾下。
如果不是這些人一個比一個難搞，而且力量和破壞力也都非常驚人，以美國政府的尿性早就開始動手挖牆腳了。
由於跟阿曼達·沃勒有過深入的合作，因此蝙蝠俠很清楚這些政府內部的政客、官僚是個什麼德行，不動聲色的試探道“所以呢？你大老遠跑過來該不會就是為了說這些廢話的吧？相信你們應該很清楚，我們已經在竭儘所能的想要阻擋這些可怕的入侵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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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當然不是。
政府非常清楚你們在其中起到的決定性作用，並對此表示由衷的感謝。
尤其是總統閣下。
甚至表示要在事後為你們發布記者招待會並頒發勳章和獎勵。
我這次來的主要目的，是為了那個輕而易舉擊敗超人的女孩。
請務必告訴我她的名字、身份和來曆，然後安排一次見麵。
我想代表美國政府和總統跟她單獨談談。”
在兜了半天圈子之後，亞當終於露出了自己的真麵目。
是的，他是為了小安妮而來。
畢竟女孩雖然使用了魔法傳送直接從大都會上空離開，但她之前在哥譚市的公開露麵還是被情報部門毫不費力的找了出來。
再加上住在韋恩莊園本來就不是什麼秘密，自然順藤摸瓜就找了過來。
搞清楚這個政府和白宮的代表想要乾什麼，布魯斯·韋恩露出了嘲弄的笑容問“你們該不會是想要收買或拉攏她吧？我奉勸你們最好打消這個不切實際的念頭。”
“哦？為什麼？”亞當趕忙追問道。
“因為她的父親很不好惹。
確切地說就是上次搞定了毀滅日，並且還把炸毀的月球順手恢複原狀的恐怖魔神。
任何不懷好意試圖接近、影響和控製這個女孩的人，都可能被他視作敵人。
所以麻煩你千萬彆找死。
否則我保證你們和你們背後的利益集團將會死無葬身之地。
甚至就連死後的靈魂都無法獲得解脫。”
布魯斯·韋恩用無比嚴肅鄭重的語氣發出警告。
要知道一個天啟星的達克賽德就已經讓他感到近乎絕望的巨大壓力。
如果再加上一個左思及其背後壓根不知道有多麼龐大的勢力，那乾脆就可以直接躺平迎接末日降臨了。
“什麼？你是說那個女孩是魔神之女！她……她壓根就不是人類？”
亞當整個人震驚的張大了嘴巴。
他還以為對方是地球上那些隱秘的魔法界人士呢。
布魯斯·韋恩輕輕點了點頭“是的。
不光是安妮，看到不遠處那個站在草坪上一動不動的男孩了嗎？
他同樣也是。
而且他擁有的力量是抽象概念的死亡象征，甚至可以永久性的殺死時間、空間。
所以我祈求你們不要再跟著添亂了。
因為根據我剛剛得到的情報，在極有可能是未來的某條時間線上，地球已經徹底被天啟星攻占。
我們的母星被抽乾能量變成了一顆死亡星球。
如果這種情況真的發生了，那麼不管是財富還是權勢都將變得毫無意義。”
“該死！那你有什麼計劃嗎？”
意識到問題嚴重性的亞當終於不敢再繼續耍心眼了。
畢竟但凡對方說的話有一半是真的，都意味著之前打造的那些地下避難所根本沒有半點用處。
因為一旦地球變成沒有能量和資源的死亡星球，就意味著封閉的生態循環係統根本沒辦法正常工作，所有住在裡邊的人都會在極短的時間內痛苦死去。
就算有些避難所的物資儲備充足，而且人數非常稀少，可以供其度過幾十年乃至上百年的時間。
但人類終究還是避免不了要走向滅亡的命運。
畢竟一旦地球失去了所有能量和資源，就算躲過一劫之後人類也沒辦法重新走出來重建文明維係自身種族的延續。
而建立避難所的初衷就是在遇到打不過的強大敵人時，就把少數精英作為種子送進去隱藏起來。
等個幾十年、幾百年到對方離開後再走出來重建文明。
“孤注一擲的計劃我倒是有一個，但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是不會輕易用的。因為就連我也不太清楚如果這樣做了，整個地球和人類將會承受怎樣的代價。”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布魯斯·韋恩轉過身瞥了仍舊在發呆的麥爾一眼。
早就在白宮和政壇摸爬滾打多年，內心已經被各種肮臟齷齪填滿的亞當，幾乎立馬就明白了這隻陰險的老蝙蝠想要乾什麼，額頭上頓時冒出密密麻麻的汗珠。
他簡直不敢相信對方才因為這方麵的問題警告了政府和白宮，結果自己腦子裡卻有如此瘋狂的念頭。
在緊急情況下通過兩個魔神之子把其背後的大魔神拖下水，然後讓他們跟天啟星的新神們拚個你死我活？
這簡直就是以凡人之軀算計神明！
何等的狂悖！
何等的大膽！
無論雙方最後誰輸誰贏，最後都一定會讓布魯斯·韋恩品嘗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滋味。
“呼——”
亞當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將手中拎著的那個箱子遞到蝙蝠俠的麵前“給，這是總統讓我帶給那位魔神之女的禮物，現在就交給你吧。小心點，這玩意非常非常的危險。”
“箱子裡裝的是什麼？”
布魯斯·韋恩下意識接過來用不是很確定的語氣問。
“抱歉，我們也不知道它究竟是什麼。
但那團神秘的黑色會殺死所有靠近自己的生命，是阿曼達·沃勒找到過最危險、同時也是最致命的神秘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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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祝願你好運。
因為我可不想見到那種充滿毀滅與絕望的未來。”
說罷，亞當便頭也不回的走上直升機，帶著護送自己的士兵揚長而去。
儘管他沒有完成總統交付的任務，但卻已經獲得了許多重磅信息，回去之後絕對可以交差了。
至於剩下的事情，那是大人物們需要考慮的，還輪不到自己這個情報部門的負責人費神。
就在布魯斯·韋恩目送直升機快速爬升高度最後化作一個黑點消失在天際的時候，突然感覺到有什麼人在盯著自己。
出於下意識的本能反應，他立刻轉身巡視四周，結果發現原本一動不動的麥爾居然正在用那雙黑色眼球、白色瞳孔的眼睛，直勾勾盯著自己手裡的箱子。
“你對這個感興趣嗎？”
布魯斯·韋恩舉起箱子用不是很確定的語氣試探道。
麥爾非常乾脆的點了點頭“是的，我感受到了裡邊的死亡。”
“你的意思是，這裡邊裝著的東西跟死亡有關？”
布魯斯·韋恩趕忙繼續追問。
“不！它就是死亡本身，是這個宇宙死亡規則的具象化。而你手裡拿著的，就是從它分裂出來力量的一小部分。”
麥爾用儘可能通俗易懂的語言做出了解釋。
“那我可以借用這死亡之力來對付敵人嗎？”
正愁要怎麼強化自己才能與天啟星新神一戰的蝙蝠俠馬上就兩眼一亮。
可麥爾卻直截了當的搖了搖頭“不能。
死亡之力隻能作用於死者身上。
你是生者，所以它不會選中你。
除非你自己選擇死亡，那它才會將自己的力量借給你。
而且這死亡之力痛恨一切生命和感情能量。
一旦你使用這股力量就會不停的去吞噬殺戮活人，否則它就會拋棄你。”
“聽起來這股力量好像有點……邪惡？”
布魯斯·韋恩幾乎在一瞬間就提高了警惕。
因為他這輩子接觸過的各種危險物品實在是太多了。
包括但不限於稻草人的恐懼毒氣、毒藤女的致命毒素和能夠影響控製神經的毒素等等。
“站在生者的角度，死亡的確是恐懼且邪惡的。因為它原本就站在生命的反麵。更何況這股死亡力量背後還有一個強大的意識。”
說著，麥爾抬起胳膊直接將自己的手虛化插進特製的箱子裡，然後從裡邊掏出一團完全沒有任何光亮的純粹黑色。
當這團黑色出現的刹那，距離最近的蝙蝠俠立刻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哆嗦，並且趕忙連連後退。
但僅僅幾秒鐘過後，他就看到那團不透光的黑色開始收縮，最終呈現出一枚通體黑色的戒指。
在這枚戒指的正麵，赫然刻著一個倒立三角形且上邊有五個如同花瓣般散開的圖案。
與戒指不反光的黑色不同，這個以倒立三角形為主體的圖案散發著微弱的白光。
如果左思在場，肯定一眼就能認出它就是這個宇宙大名鼎鼎的黑色燈戒，象征著黑暗與死亡。
其背後的力量源頭是死亡規則的具象化——黑死帝。
“一枚戒指？！”
布魯斯·韋恩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就在他還想要詢問更多的時候，小安妮明顯已經察覺到了什麼，直接通過魔法傳送抵達現場，用略帶戒備的目光盯著黑色燈戒。
足足過了半分鐘，女孩才開口詢問道“我親愛的弟弟，你手裡拿著的是什麼東西？”
“這個宇宙死亡規則具象化的一個小小分身。
彆擔心，它不會對我造成任何影響。
恰好相反。
它天生就能與我融為一體。”
伴隨著最後一個字脫口而出，麥爾那張原本沒有嘴巴的臉突然撕裂開露出一個通往不知名空間的黑洞，隨後將黑色燈戒整個吞了下去。
隨後，他就在其他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下，從體內散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黑色與血紅色混雜在一起的濃霧。
同時周圍的天空也徹底變暗，就好像有一股無法用語言形容的強大力量籠罩了這片區域。
一個明明沒有發出任何聲響，但卻不斷在所有心靈深處回蕩的聲音開始低聲吟誦某種含糊不清的詩句。
隻可惜，誰也沒能完整的聽清楚，哪怕是小安妮這個強大的魔法類神力也不例外。
正當女孩對這種詭異的情況感到好奇時，那些黑紅相間的濃霧突然開始吞噬麥爾的身體，並且似乎正在將他拉出物質宇宙。
“不！彆去！快回來！”
小安妮終於察覺到不對勁，下意識就啟動了神秘加持，想要用魔法隔絕鎖定周圍的空間。
但遺憾的是為時已晚。
就在整個身體完全消失的刹那，麥爾這才撂下了一句話“我說過不用擔心。我隻是去見識一下這個宇宙死亡規則的具象化，很快就會回來的。”
隨後他就與籠罩了天空的黑暗一起消失的無影無蹤，即便是旅法師火花也無法捕捉到那一閃而逝的空間坐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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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蛋！”
看著空空如也的地麵，以及周圍已經完全枯萎、凋零和死亡的草地，小安妮忍不住低聲咒罵了一句。
她甚至沒有理會旁邊壓根沒反應過來的蝙蝠俠，馬上開啟傳送門去找自己的父親了。
畢竟像弟弟丟了這麼大的事情她可不敢隱瞞。
至於老謀深算的布魯斯·韋恩，這會兒也徹底傻了眼。
要知道他對付天啟星跟達克賽德的底牌就是這兩個魔神之子，可現在對方卻全都跑了。
正當韋恩莊園內雞飛狗跳一地雞毛的時候，遠在物質宇宙之外一片充斥著黑色、冰冷、死亡和虛無的地方，剛剛抵達此地的麥爾正仰起頭注視著一個屹立在自己麵前的巨大身影。
對方看上去就像是一具經過腐爛後乾枯的屍體，兩隻眼睛如同墨玉一樣微微閃爍著泛白的幽光，許多地方甚至露出了大片的骨頭，但敞開的胸腔內卻有一顆黑色但卻不跳動的巨大心臟，手裡還拎著一根不斷外溢黑色能量的法杖。
“你就是這個宇宙死亡規則的具象化？”
麥爾率先打破沉默開口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