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盧植一拂袖子,盧植相信曹昂說的,時人尊師重道,區區一場風雪,真擋不住士子求學之心。
盧植仿佛又想起自己當年的故事,他年幼家貧,家中無書,每次為了求書抄讀,不知吃了多少冷言冷語,受了多少呴籍叱咄,這才有今日。而曹昂的倔強,有些像當年的自己啊。
曹昂知道盧植可能在回憶舊事,也不搭話。他很清楚,越是引起盧植的共情,這拜師之路,才會越順。
等盧植回過神來,看著仍舊神態恭謹的曹昂,便問道:“滿朝的博學鴻儒,不知道有多少,這麼多選擇,你就非得要拜我為師?”
曹昂對著盧植拜了一拜,這次言道:“矢誌不渝,不可更也。”
盧植有些沉默。
這時曹昂問道:“小子自問向學之心,不比旁人差絲毫,而應世之能,亦不輸於旁人,不知盧公為何不願收下小子?”
“我旁人亦不收!”
“盧公可以不收,但學生向學之心,拜師之心,卻始終不會改變!”
氣氛一時凝結,盧植看著曹昂倔強的眼神,竟然對其生出一絲喜歡。這小兒,即使多有用心,但求學的心卻應當是真的。
盧植看著曹昂問道:“我且問你,你拜我為師,是想從我這裡學東西,還是因為拜我為師,可以籍我之名望。”
曹昂被問的,一時不知該怎麼回到。學生拜師,借老師之名望,本就是常事,也是潛規則,你怎麼就這麼問出來了。
曹昂想糊弄過去,但是卻明白,盧植提出這個問題,絕不是想聽自己的場麵話,這個問題可能事關自己拜師的成敗。
曹昂腦海不斷轉動,尋找著合適的回答。
曹昂看著盧植緊緊盯著自己的目光,向著盧植長揖及地,這才說道:“小子不敢欺瞞盧公,小子之所以一心想拜盧公為師,就是因為盧公之名,讓小子敬仰。
當今天下,真若論風流名士,並不見少。這些人平日裡談經論道,一個個滔滔不絕,口若懸河,可若是讓他們為國挺身,則一個一個畏首畏尾,都成了塞嘴的葫蘆——閉口不言,做那欺世盜名之徒。
可盧公與這些人不一樣。
霜以彆草木之性,危亂而見貞良之節,則盧公之心可知矣。夫蜂蠆起懷,雷霆駭耳,雖賁、育、荊、諸之論,未有不冘豫奪常者也。可盧公麵對禍國之群醜,卻能臨危不懼,挺身不撓,上書言事,鯁拉虎口,嬰其凶鋒,使盼瞠而不敢害,且知畏敬焉。
小子雖年少,但亦知何人為義士,何人可師之。
盧公在前,而小子願效盧公之行,儘盧公之誌,投身門下,以為弟子,其誌不可改也。”
曹昂說得乃是今年十月,盧植上書陳說政要,提出八策之事,隻是天子沒有接受。在蔡邕上書差點身死的情況下,盧植此次,可謂是舍生忘死了。
曹昂對盧植誇讚,甚至可以說是吹捧了,讓盧植都有些汗顏。
盧植已經有心收下曹昂,但又擔心曹家以後若是附從宦官,使他半輩清名受侮,最後還是強硬著心道:“我承認你求學之心,也很欣賞你的勇氣,但既知我的為人,應該知道,拜我為師,未必是好事。以我的性格,不知何時便會被禁錮,你若拜我為師,恐當受牽連。”
曹昂聽了,略有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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